抗联来的实在是太出乎鬼子的意料之外了,谁都没想到抗联队伍竟然开着车队大摇大摆的直接开进了县城。守门的朱二愣很委屈,他抱着头蹲在墙脚实在是忍受不了班长的埋怨眼神,小声苦笑道:“班长,俺这不是被打怕了么。上次就是因为挪栅栏挪晚了,耽误了上级来检查的卡车就被打的脸都肿了好几天……”
伪军班长柴羽偷偷揉了揉被抽红的腮帮子,埋怨道:“那你踏马的不会提前和我说一声,让我一起搬栅栏啊!害的我比你晚了一会儿就挨了个大嘴巴!”
此时已经被抗联换岗的几个战士懒的理会乖乖蹲在墙脚,双手抱着脑袋咬耳朵的两个伪军。朱二愣慢慢的放松下来,看着还不停往县城里开的车队他小声的说道:“班长,你说抗联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连个枪声都没有啊?”
柴羽眼珠子不停的跟着抗联进城的车辆转动,他心里默数着数量,说道:“枪声?你看看抗联这规模,过去不下上百辆车了,一辆车里就算拉十个人也得上千人了!县城里鬼子一共才多少?二百多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这,这么多车?”朱二愣从小没读过书,不识数听到数量惊讶的嘴都能塞下一个大鸡蛋了,他随后说道:“莫不是也像咱们一样,没认出来抗联吧?”
这个还真被朱二愣蒙对了,小鬼子资源匮乏,生产力也不是很高,汽车方面刚刚起步,根本生产不了几辆车,卡车一般都是进口米国的。能做轿车的一般都是少将以上军官,乘坐卡车也是很少见的事,这让小鬼子们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看到军用车辆一般都是仰视状态,非战时是需要行礼的!
二百多个鬼子说多的话集中起来很多,可放在诺达的县城里那就少的可怜。一百多个鬼子分成几十组都被安排出来正在抓“探子”呢,一出来在主干道上看到停在路过的卡车发愣的时候,就被一旁的抗联战士俘虏了。
没听到任何枪声的鬼子们哪有一个会乱开枪的,就算被抗联战士抓起来了,第一反应也只是好奇的问明情况。迎接他们的往往是一个耳光或者一记窝心拳,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成了阶下囚,不傻的话看到满街的抗联战士一般不会大喊大叫讨打的。
就这样,没用半个小时庆康县城就被抗联解放了。一个中队二百多个小鬼子都被缴械扔进了牢房,三百多名欺压百姓、名声不好的汉奸被抗联战士们集中押送到县城外面的打石场和石灰窑,迎接他们的将是就近的劳动改造。
有人就会奇怪了,抗联战士怎么会这么快的分辨出谁是该惩罚的汉奸?说起来很简单,信息部的人早就被安排到了周边的县城,甚至是省城了!他们的工作也非常的简单,平时只要深入到百姓中,混熟之后的闲聊时记下县城里风评不好的人,几组信息员把信息汇到一起,超过两组的人都有记录的,就会被列为汉奸怀疑对象加以重点关注,被关注的汉奸就会被更高一级的信息组接手进行核实。
汉奸们大多数不会刻意控制言行,有甚者为了讨好鬼子的欢心,恨不得把汉奸两个字刻在脸上,这也为信息部的调查省了不少的力气。加上这个年代流动性不是特别的强,平时能去的娱乐场所也就是烟管、青楼、赌坊、戏院、茶馆和酒肆这些地方,所以说抗联战士们跟着信息组的成员一抓一个准。
留下十来个曾经跟鬼子参与过残害同胞,手上又过命案的汉奸之外,其余的三百多个汉奸站着排被押送到城外。一群人听说要去石灰窑,大部分都吓的腿肚子转了筋,还以为被送去枪毙呢,一个个吓的哭爹喊娘,跪在地上求放过。
这时一个年轻的军官走了出来,站到路旁的高处喊道:“一群大男人哭哭咧咧的干啥!平时欺负老百姓的能耐去哪了?你们也不想想,之前留下的十来个大汉奸都留在县城里面等到审判,他们都没枪毙,怎么能先枪毙你们呢!”
一嗓子喊醒了做贼心亏的汉奸们,也对啊!那十来个才是大汉奸啊,要枪毙也是枪毙他们啊!一个个子不高,脑袋挺大的汉奸眼泪婆娑的高声问道:“这位抗联小长官,那你们要把我们送石灰窑干啥啊?”
话音刚落,一个抗联战士忍不住走过来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训斥道:“小长官?小长官是吧!”
大冬天人穿的本来就多,棉衣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量,摔在雪地上并不是很疼,挨打的汉奸却是一脸无赖的样子,抱着脑袋大神喊道:“打人啦,抗联战士打人了!”
站在高处的杜小根眉头一皱,这事有些麻烦啊!抗联确实要求过不许战士打骂俘虏,这个汉奸抓住了漏洞耍起了无赖,可要是自己当场训斥维持秩序的战士也会影响抗联形象,会让这群汉奸以后对此有恃无恐。
就在这时,连长郭胜走了出来,他大步走到大脑袋汉奸面前,板着脸说道:“你站起来!”声音不大,却让大头汉奸一愣,马上乖乖的站了起来。
大头汉奸姓陈,外号正是陈大头,他平时爱耍小聪明,还愿意争风头,自认为知道抗联有不准打骂俘虏的制度,想要以这个漏洞出出风头,压制一下抗联战士的气势,顺便在汉奸们中间刷刷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