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办公室就听到几个伪警察正在讨论着门口有当兵的把守的事儿。跟楚迎财一组的警士满脸青春痘的陶大方一看到楚迎财就诉苦道:“头儿,你没被门口的大头兵欺负吧?这咋地咱们警署还能被大头兵给堵了门了!”
楚迎财作为伪警署的一员,被以前瞧不起的伪军堵了门口,心里也不爽快,板着脸说道:“都瞎理论啥啊,人家也是公事公办!这几天出去说话都注意点儿,别有事儿没事儿的瞎叭叭,把自己的嘴管好喽!”
几个伪警察本来就没什么能耐,只会欺负老百姓,以前就算是和伪军不大对付,那也是跟着当官儿的背后露个脸罢了,一看连副股长都不敢和门口的大头兵闹僵,再要是墨迹下去恐怕要被训,便换了个话题闲聊起来。
楚迎财控制了科里的局面,拎着暖**来到沈警长桌子旁,帮他把水缸里的水倒满。沈警长轻轻敲了敲桌面,笑着道谢:“谢谢,发财这怎么好意思啊,喝水我自己来!”他早就知道楚迎财是个现用人现交人的主,主动给自己添水,应该是有事儿要求自己。
果不其然,楚迎财笑着放下水壶,问道:“楚大哥,这世道变的,喝了一顿酒,一睁眼就好像变天了一样,您帮着分析分析,这是咋地了?”
沈警长端起水杯嗦了一口热水,他不大喜欢楚迎财的说话方式,你求人就求人,提酒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好为人师,既然楚迎财放下身段来讨教自己,平时又对他算是尊敬,淡淡的说道:“你都说是变天了,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
楚迎财闻言一愣,不信的道:“我就是乱说一通,这天咋变的这么快啊?”
沈警长得意的笑着,他在伪警署不争名不夺利,每天出工不出力不就是为了防止nn蝶变嘛。他可是经历过数次大变革,光是身上的都换了三回,要不是靠着低调混日子的方式,他哪里能坚持到现在还在吃皇粮。
楚迎财越想越糊涂,昨天晚上是听到放了两枪,他也不在意,哪里想到睡醒了金丰县就换了主人?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小声的说道:“沈大哥,您是说那些当兵的篡了权?”
沈警长轻声笑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发财,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当兵的能有这么大能耐?他们这帮兵痞要是真的篡权会这么消停?还不得把整个儿县城翻了个儿,能抢能拿的能放过么?”
楚迎财眯着眼睛,喃喃说道:“难道是南边儿的?”
沈警长摇了摇头,直言道:“抗联!”
楚迎财只为钱财,他倒是不在意谁掌权,抗联就抗联呗,他抓住过几个贩卖池通县抗联劳动改造赋分制度的小贩,也研究过制度,按照上面写的,主动投降甚至都够不上判的。不过,他实在是不太看好抗联的前景,原本要从新投靠新主人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下来。
打了个哈哈,无聊的回到自己的座位,翻出锁在办公桌里的小本子,盯着上面研究着假如抗联真的盯上了他,该举报哪个人,可以换回些好处。
一旁的几个警察聊了一会儿,陶大方早晨没有吃饭,肚子有些咕噜咕噜的叫了,他试着来到楚迎财的办公桌前,献媚问道:“头儿,咱们今天不出去执勤了?”
楚迎财横了他一眼,要是以前的话,他不介意领着手下出去打打秋风,现在不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没点数!淡淡的说道:“今天先不出去了,这个月的经济犯名额早就完成了,我打算休息几天,给兄弟们放松放松!”
伪警察的工资待遇还可以,但光靠工资养活家人那可就有些不够。这些伪警察都会利用职权之便换取写好处,至少是混个吃喝,省个饭钱。金丰县城不大,可以欺负的商户几个小警察心里都有数。
听楚迎财的意思这几天的饭应该是没什么安排了,沈警长揉了揉肚子,拿起帽子戴好,跟楚迎财打了个招呼,说是肚子不是很舒服,回家休息一下。几个伪警察一下子没了工作的热情,办公室里马上安静了下来。
楚迎财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非常得意掌控科室的滋味,这才管着几个人,要是能有机会掌管几个科室,甚至是一个警署,那该有多舒坦啊!摸着多年积累记录着县城里不少鲜为人知的秘密日记,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活络起来。
任飞只睡了五个小时,天还没有亮就听说六连的胡仕林带着抗联战士已经到县城了,他马上组织新收编的伪军编入六连。
说来也巧,六连的郑贸竟然和郭磊、齐伟他们认识。郭磊、齐伟等新加入的伪军一看,以前的战友竟然成了抗联的排长,还掌管着比他们多一倍的兵,再看看抗联战士的装备,心里对投靠抗联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昨天任飞虽然收编了伪军,但他的系统已经没有名额了,无法真正的信任这些新加入的战士,也就没有搜查鬼子和大汉奸的家,只安排伪军封锁住县伪公署、大汉奸的住所和主要的街道。现在手里有了信任的部下,任飞马上安排胡仕林带着人去搜查昨天的战果。
金丰县城不是很富裕,可并不代表这些小鬼子和大汉奸们没钱,相反的,越是这样的穷地方,为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