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吓了一跳,哪敢接受六七十岁的长者下跪行李,急忙托住刘老栓的双臂,把他扶住,说道:“刘大爷千万别这样!可折煞俺了!”。 “当的起,当的起啊!”刘老栓紧紧的抓着任飞的双手,说道:“要不是恩人给俺钱,还告诉俺麻大夫就在村里,恐怕俺早就想不开去和鬼子拼命了!”他小声的把自己在县城集市里怎么样被鬼子兵讹走了两只大母鸡,任飞怎样指点自己找麻大夫,又给了他救命钱,给老邓一家和麻弘喜说了一边。 惹得众人一阵唏嘘,他们都觉得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任飞,如果没有遇到他,恐怕他们两家日子是没法过了! 刘老栓说完,拉着任飞热情的邀请道:“恩人,俺家还算宽敞,要是不嫌弃晚上您就和麻大夫一起到俺家对付一宿,您看好好?也算是让俺尽一份心!”。 任飞没有看到刘老栓的家人,再说刘老栓也只是淡淡的黄色中立派,不敢提前试探刘老栓的立场,笑着说道:“俺晚上还有事儿!正好顺便送送麻大夫!改日再去你家拜访,你看如何啊!”。 刘老栓哪敢不从,重重的点点头,说道:“恩人一定要来啊!俺老婆子吃了麻大夫开的一副药,已经能下地了,你就是俺们家的大恩人啊!”。 老邓头见任飞没有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对刘老栓还在考察期,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在刘老栓说完,说道:“老刘头,要不咱们先去你家,安顿好麻大夫再说?”。 “好,好!”刘老栓这才放开任飞的双手,看着任飞说道:“恩人,今天不去俺家住,先去认认门,行不行啊!”。 农村的百姓非常的朴实,你对他好一分,他会回馈你十分!任飞笑道:“好!俺去认认门!”他看老邓头穿上衣服要和自己一起去,忽然想起鬼子在村里的宵禁制度,自己无所谓了,急忙问道:“邓叔,你晚上出去方便么?”。 老邓头笑道:“俺已经和村里报备过了,晚上去送麻大夫,没事!”。 麻弘喜在一旁看着任飞帮了这么多人,还不求回报,暗自点头,这人人品真好,自己遇到他也是自己的服气,麻弘喜干了大半辈子的医生,最为自豪的就是走到每处都留下好的口碑,他也最注重自己的名声! 邓群在邓氏和自己媳妇的帮助下,非要送送任飞,任飞呦不过他,只好让他送到屋门口。刘老栓领着麻弘喜走在前面,他们也知道任飞不方便被村里其他人发现,想着在前面走,发现不对就拖住那些人,让任飞有机会逃走。 任飞也故意走在后面,他一路上看到绿色的亲善派居民就会小声的问老邓头,然后记下姓名,再告诉老邓头,这些绿色人家是可以信任的住户,以后要发展进抗联,或者是组织什么活动时,可以优先发展他们。 老邓头虽然不知道任飞是如何分辨的,但是他毫无异议,用心的记下,有时还小声的补充自己对附近邻居的看法,在收下钱的那一刻,心态上早已转变到抗联的身份了,已经时刻以抗联的角度看问题! 他们路过一个破房子时,任飞看到这户人家虽然家破,连个院子都没扎,门前屋后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不由得问道:“这是谁家啊?” 老邓头指着前面的破房子烟囱,奇怪的说道:“哎呦?今天终于开伙了!” 任飞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从破房子的烟囱里冒出黑色的浓烟。他在农村里居住,知道一般的烟囱正常是冒浅灰色,或者浅白色的烟,冒出弄弄的黑烟,要么是时间长了没有生火,要么是烧炕洞。 他没有多想,问道:“怎么他家平时很少生火做饭?”。 “哎!”老邓头叹了口气说道:“队长,这户是个外来户,从关里来的,来已经两年多,家里底子差,又赶上这两年鬼子收的出荷钱一年比一年多,这户孙富源再怎么能干,也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几乎每天只吃一顿午饭,除了过年没见过他们家晚上生火的做饭!”。 鬼子的宵禁制度在村里执行的很严厉,他们走了上百米,眼见就要过了孙富源家,忽然听到孙富源家的破房子里传来一个哭喊的声音!紧接着房屋被推开,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冲了出来! 老邓头第一反应就是让任飞躲一躲,他知道村里人虽然执行鬼子的宵禁制度,但是村子里反抗鬼子的情绪非常高,遇到了大事小情,村里的居民即使邻里又是亲戚!听到有人这么晚了哭闹,附近的人一定会出来看看情况,说合说合! 任飞却没有躲避,他发现附近的百姓大多都是淡黄色,甚至好几家有绿色的亲善派!他还看到冲出来的大半小子脖子上一条勒痕!身上的破衣服也被抓破,农村人本来就没钱,衣服这种东西珍惜的很,如果没有什么大事,不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拉扯衣服! 让任飞欣喜的是刘老栓和麻弘喜他们俩的第一反应也是跑过来保护自己,已经把他当做自己人了!刘老栓最先说道:“恩人,你先躲躲,一会儿别被人发现了!”。 麻弘喜也说:“我们去拉架,你趁着人不注意,躲躲为妙!” 任飞小声说道:“没事!俺看看情况!天这么黑,别人不会注意俺的!”他话音刚落,几户附近的邻居都闻声跑了过来,一个妇女拉住呜呜大哭的半大小子,说道:“这是咋了?”她借着月光看到孩子脖子上的勒痕,眉头一皱,大声说道:“富源!你咋这么狠心啊!孩子不听话,抽他几下屁股让他长长记性,哪能用绳子勒啊!你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破屋里走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拎着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