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微微一怔,想了想便道:“你说得有道理。这件案子,牵扯甚广,不能这么草草了事。即日起,将罪犯慕容渊迁入大理寺,严加审理,一定要将涉案名单,全都审出来!”
“儿臣这就去办。”尉迟真叩头退下。
太子府。
“你说什么?!”尉迟墨气得将手头的茶杯砸了个粉碎。
刑部尚书张显之颤抖着双腿,扑通一声朝着他跪下,“太子殿下恕罪!下官也不想这样的!下官刚打算对慕容渊用刑,宁王殿下就带了人闯入刑部,将慕容渊给带走了!”
“尉迟真?!他凭什么?!”尉迟墨冷喝出声。
张显之便解释道:“殿下,这是陛下的旨意,说是此案牵扯甚广,要三司会审!这会儿,慕容渊已经被押到大理寺了!大理寺大理卿沈让,那可是瑜嫔娘娘的哥哥,就算他为人古板,不偏帮慕容渊,但也绝对不可能偏帮我们的!慕容渊进了大理寺,那走得就是规规矩矩地审案流程,想要用点刑罚都不行!依照沈让的性格,审个三天,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必然会放慕容渊回府,判他无罪的!”
“本宫知道!”尉迟墨眉头拧成一团,“这样浅显的道理,本宫自然知道!”
他气得是冥冥中似乎有一双手在操控着整盘棋,他每走一步,对方都会比他抢先一步!他自以为是设下的圈套,到头来只是缠住了自己的脚,害得他自己固步不前!
“主子,太傅大人求见。”花影匆忙来报。
东方嗣则已经闯了进来。
“老师,你可算是来了。”尉迟墨有些泄气,长叹出声道,“母妃出事,本宫却不能为她报仇,实在窝囊!”
“宫里头的事情,老夫已经听说了。”东方嗣眉头一拧,“现在看来,宁王已经有意夺宫,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殿下相制衡,殿下确实陷入一场僵局之中。”
“老师,如今学生有什么法子能突破这场僵局?”尉迟墨眉头一紧,悉心请教。
“蓝嫔娘娘被困,工部和兵部被砍,眼下殿下手中可用的人已经不多,在我们还能弄清楚钟离挽云和宁王的实力之前,不能再做无谓的牺牲。”东方嗣捋了捋胡须,沉声说道。
尉迟墨若有所思,“老师的意思是……”
“殿下手中剩余的筹码,不能轻易暴露出来。”东方嗣不由握紧双拳,“依老夫观察,钟离挽云就是要一个接一个地拔除殿下的可用之人,只要殿下把他们都隐藏好,钟离挽云也就没法儿攻击殿下了。她若是不攻击殿下,她和宁王就要自己求进……不求倒好,一求总归会露出破绽的。”
“老师的意思,是要本宫干等着?!”尉迟墨冷哼了一声,“被欺负到这种田地,你却要本宫干等着?!”
“当然不是干等着。”东方嗣扯了扯嘴角,双眸之中闪过一抹轻蔑地嘲讽,“既然不能动用自己的人手,殿下就要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