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何吩咐?”陈群打马上前拱手问道。
刘成拿着马鞭指着山岩上的石刻说道:“从窦宪、耿秉等人率军击破北匈奴人,使得北匈奴被迫西迁,从此漠北再无匈奴,据此也才一百余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有谁知道这上面到底刻了什么内容?后世之人想要知道‘燕然勒功’的内容时难不成还要跑到这燕然山来?若是千百年后这石刻被风化腐蚀呢?那些史官也是懒惰得很,一句‘燕然勒功’就一笔带过,真是可恶,把这石刻拓印下来带回去妥善保管留存后世!”
“遵命!”陈群答应,当即命人在山岩之下搭建高台以方便拓印。
众人回到营地,刘成召集众人议事。
“拓跋诘汾既然带着一万五千人左右逃走,那么诸位认为他们会逃去哪里?”刘成一边进食一边问道。
阎行站起来抱拳道:“大哥,看拓跋诘汾带人逃走的方向应该是赵信城所在方向,而且这一带也只有赵信城周围居住着不少鲜卑部族,他们在那里可以获得补给,甚至能够补充兵员!”
李儒也站出来拱手说道:“的确如此!主公,拓跋诘汾原本的目的应该是逃入这燕然山中摆脱我军的追击,然后在去赵信城获得补给和兵员,但是我军提前埋伏在这里打了他一个伏击,也打乱了他计划,他因此只能直接逃向赵信城,但属下认为他们连日来逃奔不停,根本没多少时间休息和进食,就算他们人撑得住,马也撑不住,他们逃跑的速度肯定快不了,属下以为我们必须要尽快拔营追击,不给他们喘息之机!”
陈群站出来却说道:“李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不过属下认为我军不宜追击过快,盖因我军不熟悉漠北地形,一旦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必然会疲于奔命!打鲜卑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想要在一两天之内解决鲜卑人是不可能的,这几天我们追击拓跋诘汾的途中已经看不到多少鲜卑部落了,可见生活在各处的鲜卑部落已经陆续得到了消息并且向北方迁徙,拓跋诘汾若无法获得补给,我军只怕也获得不了补给,我军人马众多,一旦无法获得补给,必然也无追击之力,所以属下以为必须要料敌于先机才能解决拓跋诘汾!”
刘成嚼着羊肉,看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以为呢?”
郭嘉思索一会儿拱手道:“主公,李大人和陈大人所说都有理,我们既不能让拓跋诘汾有喘息之机,要紧追不舍,也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能让他想往哪儿逃就可以往哪儿逃,他往哪儿逃必须要按照我们的意图,也就说必须要我们牵着他的鼻子走,不能让他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刘成对郭嘉的这个设想很感兴趣,但有人却不理解,王双问道:“郭大人,你这就有些一厢情愿了吧?腿长在人家身上,他想怎么逃还能听我们的?他又不傻!”
郭嘉笑了笑,对刘成拱手道:“主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拓跋诘汾不可能率军逃回漠南,拓跋鲜卑的有生力量几乎都被他带出来了,留在漠南的都是老弱妇孺和病残,逃回漠南之后,那些老弱妇孺和病残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他也知道我们大汉讲究仁义,必定不会把那些老弱病残怎么样,所以他才会安心的到处逃窜,那么现在他会往哪儿逃呢?除了继续向北逃之外,他别无选择,因为他没有食物、没有兵员,只有继续向北逃才能获得这些,所以我们可以预估他的大致逃跑路线,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成全他?”
刘成喝了一口酒,抬手道:“说说你的具体想法?”
“他既然要往北逃,那么我们就可以预先在北方某个位置等着他,如何让他按照我们的设想钻进我们的口袋呢?这就需要下功夫了,首先我们必须要逼得他不得不走哪一条路,走其他路就会有很大的可能遭到攻击,他现在逃往了赵信城,我们可以派出两支精锐小股骑兵快速绕道前往赵信城的南边和东边,做出浩大的声势,让他感觉南边和东边有我军大股骑兵,而我们又有一支追兵在后面紧追着他,那时他就不得不往北边跑,我把他下一站逃跑的落脚点设在龙城!”
刘成立即喝道:“来人,拿堪舆图来!”
两个兵士抬着一卷长长的地图挂起来,郭嘉走到地图边找到赵信城的位置:“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在燕然山的中部南麓,赵信城在燕然山东部南麓的真颜山脚下,就是这里!两支精锐千骑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去分别部署在赵信城的南边和东边,一万人马跟在后面紧追不舍,剩下的人翻过燕然山往北沿着安侯河西岸往北去龙城设伏,拓跋诘汾率残兵败将逃到赵信城之后可能会获得一些补给和兵员,但他发现我们紧跟在后面追击时,又发现东边和南边都有我军,若他不想被合围就只能从赵信城撤走,沿着安侯河东岸逃往原匈奴单于庭龙城,等他赶到龙城,我军已经在那里久候多时了,以逸待劳,他若命大得以逃脱,也只能继续逃亡,那时我们再部署追击之策!另外,主公还得派人前往匈奴河畔令陈到率军赶着缴获的牛羊马匹北上与我们在赵信城汇合,倘若我们一直无法获得补给,陈到率军赶着牛羊马匹前来就是我们的救命稻草!”
刘成走到地图前把郭嘉的策略研究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