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主憋嗤半天没憋出话来,脸都涨红了。
二师兄轻哼一声,指了指他的车,“你车上装的东西都越边儿多少了?在胡同里正常行驶的时候遇着人人家侧身都不一定躲的过去!你自己图省事儿应该分多次运送的货物一次性装车还抄近道走居住人口密集的胡同区,哪一个拿出来不够你去派出所走一趟的?”
车主无话可说。
二师兄说的没毛病,车主就是超载了。
这还只是刮着人家的晾衣架,这要是剐蹭到人,事儿可就严重了。
两边儿的人都沉默下来,唐枭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调解工作。
车主和老租户都有损失,如果双方不愿意一笔勾销的话那就各自算出需要对方赔付多少钱,直接找差价就完事儿了。
后者有点麻烦,车主和老租户都选择一笔勾销,调解成功。
事情到这里就完了吗?当然没有!
二师兄打电话给交管那边的同事,让他们派人过来查车主超载这事儿,唐枭则进了老租户家里,坐下来,对老租户一家的行为进行深入的批评教育。
事情全部处理完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唐枭口干舌燥,二师兄也累的不行。
回到小庄桥pi股还没挨着椅子呢,又有警情需要处理。
这次报警的是钱进的媳妇儿.
为啥要报警呢?因为钱进跟人吵起来了,那架势似乎要动手,她怕出事儿就报警等警察去处理。
钱进最近一段时间挺消停的,找到工作做的还算踏实,跟媳妇儿的小日子过得还不错,闲暇的时候依然会在胡同口跟马大爷他们下棋闲扯淡。
今儿钱进调休不用去上班,一大早就在胡同口占位置下棋了。
他们下棋有个规矩,就是输的一方让位置去排队,赢得一方可以继续下。
今天钱进也不知道怎么的了,一盘没赢,排队等着下棋的时间比坐下来下棋的时间还多,闲的浑身难受。
就在他闲的五脊六兽的时候,一四十多岁的妇女找过来,不是找他,是来找马大爷的。
这妇女的儿子罹患骨癌,在最困窘的时候是马大爷碰着在路边哭的她伸手帮了一把,前前后后,马大爷也给这一家捐了两万多块了。
马大爷好管闲事的毛病一直没有改,被人骗过很多次,马大妈也经常骂他,可他还总笑呵呵的说“被骗就被骗了呗,人真没事儿就成”。
就是这样一位心地善良到有点儿傻的老大爷,今儿又被这中年妇女讹上了。
妇女儿子已经去世,正在张罗着办后事。
办后事需要钱,他们家拿不出钱来就想到马大爷了。
这关马大爷什么事儿啊?马大爷出于好心捐了点钱给人家儿子治病,这病没治好还腆着大脸上门要丧葬费用就过分了啊。
马大爷性子温和,说不过那中年妇女,围着的街坊棋友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帮马大爷说话。
其中嗓门儿最大话也最多的就是钱进,他把中年妇女怼的不行,中年妇女也不跟别人掰扯了,就专注的跟他一个人吵,这不吵着吵着,就把警察同志吵过来了吗。
了解事情经过,唐枭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位中年阿姨。
这得是什么思想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呢。
当基层民警这几年,唐枭觉得自己已经见过够多的奇葩了,可眼前这中年阿姨绝对刷新了她认知的下限。
有点儿可怕!
中年阿姨见到警察也不怵,还拉着唐枭的手委屈巴巴的对唐枭说道:“警察同志,当初是他自己说有困难就找他,现在我们遇着困难了来找他他又不认账,您说有这样的人吗!”
唐枭:……
“嘿,您个老么卡尺眼的玩意儿,薅羊毛也没可着一只老实羊薅的道理!感情我们老马老实好欺负您就可着他一个人欺负呗,那是您儿子不是我们老马的儿子。再说了,您儿子刚走,您不该挺伤心难过么,我怎么一点儿没看出来呢?”钱进被人拉着还扯脖子喊道。
钱进这番话话糙但是理不糙啊,中年阿姨大概就是看着马大爷老实好说话才会找上门的,以为自己装装可怜或者撒个泼马大爷就会给她钱。
二师兄把钱进带到一边儿,让他少说两句,这种时候还是警察出面解决比较好。
唐枭面对中年阿姨,挺严肃的说道:“阿姨,马大爷以前帮过您,那是出于好心。现在您儿子去世,马大爷帮不帮您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跟对错没有关系。他帮您,我们说马大爷是个好人,他不帮您,马大爷也依然是个好人。您找上门逼着马大爷给钱的行为非常不妥,我劝您马上离开回去好好准备儿子的后事。”
这中年阿姨不是小庄桥的人,也不认识唐枭,就看她是一挺年轻的姑娘就以为好对付呢,好声好气的说不行,那就撒泼耍赖呗。
她一pi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嚎道:“老天爷欸,还让不让我活了啊。还以为遇着了大善人,原来就是个大骗子啊,不救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