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绿蝶正要说话,却被玄舞按照了肩膀,“听姑娘的。”
小暖这才对秦三道,“你去怡翠楼走几圈也成,只不要太乱来。”
绿蝶咬唇握拳,恐吓地瞪着秦三。秦三只做未见,送了小暖她们出门后,他便约了赵书彦的堂弟赵书卓去怡翠楼吃酒。
赵书卓是赵书彦的三叔的儿子,他做生意的本事不如赵书彦,但吃喝玩乐样样在行,而且还不似王南栋那边饥色不知进退,是个很不错的玩伴,秦三与他还算有话说。
怡翠楼的老鸨一见这两位大金主来了,立刻热情地将他们送进了怡翠楼头牌清官珠绿的房内。终于得见秦日爰,激动的珠绿顾不得什么高傲和矜持,上前拉住秦日爰的衣袖嗔道,“秦少爷,奴家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被她拉住衣袖,秦三只觉得半边身子都是僵的。
“珠绿姑娘何出此言?我表哥昨日才从登州归来,今日处理完店铺的杂事,立刻就来听琴了。”赵书卓手中的折扇轻摇,为秦日爰解围道,“表哥今日想听什么?”
“《十面埋伏》吧,有劳珠绿姑娘。”秦三顺势抽出衣袖,到桌边稳稳坐了。
十面埋伏……赵书卓坐在秦日爰对面,“将棋盘取来。”
秦三赶忙道,“象棋吧?”围棋那玩意太慢,他受不了,也玩不转。
珠绿的丫鬟见姑娘点了头,才将象棋取来摆好。珠绿净手、燃檀香、泡白茶后送到秦日爰和赵书卓手边,才坐到琴床后抬素手拨出动人心魄的急促琴声。
听着这样的琴声,下着满是车马炮的象棋,再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秦日爰,赵书卓忍不住暗叹,他这哪像是来青楼玩的,分明是来受罪的!
“表哥,咱们不如去青鱼湖上吹风听琵琶?”
秦三眼睛一亮!对啊,不就是要洗洗名声吗,只要有女人就行,他干嘛非得来这儿呢?可是,抬头见珠绿恨不得拿根绳子把他绑到床上去的眼神儿,秦三还是忍泪道,“愚兄多日不听珠绿姑娘的琴,食肉都没味儿了。”
赵书卓肩膀都笑得发抖,往前凑了凑低声问道,“表哥这样听琴,还不如搂个姑娘上床滚一夜,第二天保管什么闲话都烟消云散。”
“你以为我不想啊!将!”秦三移炮。
珠绿的琴声都乱了,两颊慢慢飘起红晕。
“君子思必行。”赵书卓支仕。
秦三小声道,“我不能。”
“什么不能?”不能还是不行?赵书卓两眼发亮,莫非秦日爰真是……
“我自小练的是吐纳聚气的功夫,不能在二十岁之前失了元阳。”秦三嘀咕道。
那岂不是还要好几年,是个男人就忍不住吧?赵书卓手中的卒落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就表哥这三脚猫的功夫,值得忍这许久?”
三脚猫的是姑娘,他秦三的功夫还是不差的,“既然练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不是。”
“这可如何是好?”赵书卓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表哥先找个姑娘定亲也是一样的,书卓让母亲帮表哥请媒婆?”
怎么又绕回到老路上来了!秦三吃掉赵书卓的马,“愚兄心里有人了。”
赵书卓好奇问道,“是谁?”不会是梦舒吧?
珠绿的琴也乱了。
他要知道是谁就好了!姑娘又没给他讲,秦三低声道,“她家里人说,要秦某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来,才肯将她嫁给我,所以现在愚兄还不能相告。”
“那也快了,表哥今年底就能惊天动地!”两千余亩的棉花换回来的银子,足矣惊天了吧。
秦三也想到了这一点,笑得开怀。
琴弹到急处,珠绿双手快速拨动琴弦,深深垂眸。
第一庄内,绿蝶也低下了头。
“怎么,还不知错?”玄舞冷声道,“跪下!”
绿蝶应声直挺挺地跪下。
“你自己说,就你今日和昨日的行径,若还在暗卫中,当如何?”
“罚。”绿蝶低声道。
“罚什么?”玄舞问道。
“罚银六月,腿脚各绑十斤沙袋上万仞山百次。”
玄舞怒其不争道,“既然你记得,为何还犯错?姑娘看重你,你越该守本分才对。姑娘容得你胡闹,三爷可容得?咱们是侍卫,保护主子安全、听令于主子,是咱们的本分。你若连这两点也做不到,留在这里还有何用!”
绿蝶咬唇,“可是秦三他……”
“有姑娘在,秦三做什么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玄舞声色俱厉,“连秦三都比你做得好,他起码从来没忘了他的身份!再说了,秦三练得什么功你不知道?他去青楼妓馆又能惹出什么祸来?”
玄舞站起身,“罚!自今日起,万仞山百次,六月不可食肉,三月不能到姑娘身边护卫,可服?”
绿蝶低头,“服。师姐,绿蝶是一时迷了心窍,师姐不要生气,绿蝶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