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清道长多日不见,近来可好?“智藏胖大的身躯后冒出一个可爱的小光头,笑着与小暖打招呼。
“圆通小师傅,真是许久不见!“小暖立刻就认出了这小和尚,这小和尚跟虚空一样,看了就让她心情好,真想把他从和尚庙挖到自己的道观里来当道士……
圆通憨厚地摸着自己锃亮的脑袋,“九清道长还记得小僧!“
“当然记得,只是九清进京之后一直忙着,所以没抽出空去找小师傅吃素斋。“小暖笑道。
小草也走过来,“小草也记得小师傅!“
“汪!“大黄也叫了一声。
智藏一见这大黄狗就瞪圆了眼睛,“就是你!乌老将军入葬时就是你这厮在贫僧的僧袍上撒尿!你这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暖就冷飕飕地开口了,“智藏师傅慎言,我家的狗没有乱撒尿的习惯,却有听见人骂它就撕人的衣裳的嗜好。你若是不信就试试?“
智藏扫了一眼小暖身后的一大帮人,用鼻子哼了一声,“贫僧忙着呢,没功夫跟一条狗计较。说吧,你拆我佛家寺庙作甚!“
“哪个告诉你这是佛家寺庙?“小暖问道。
“你随便拉个人问一问,哪个都这么说!“智藏理直气壮。得知陈九清要拆财神庙修天师观后,智藏立刻带着人来阻止,这破庙虽然没香火,但也不能便宜了道家!
“拉人问一问?”小暖沉下脸,“不问清楚便来我的天师庙造次,哪个给你的胆子!”
智藏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仰面大笑,“莫说这本就不是天师庙,你的师祖张昭成早已魂飞魄散,便是天师庙又有何用!”
山坡上的大小道士都怒了。小暖眼神一厉,“九清年后进宫拜见圣上时,圣上还说九清的师祖正在民间行走,解民之疾苦,你这和尚却说我师祖魂飞魄散了?”
听陈九清抬出建隆帝,智藏愣住,他身后冷笑的和尚们愣了。
“守一,守静!将这大和尚捆了,我要带他入宫问一问,到底圣上的金口玉言作准,还是这和尚的话算数!”小暖声音里的冰渣子不下于三爷的。
田守一和王守静立刻将智藏捆了按在地上,惊呆他身后的六七个和尚,小圆通看着左右为难。
智藏为自己逞口舌之快而后悔。陈小暖能进宫面圣他一点也不怀疑,只得服软道,“是贫僧一时失言,不过便是张天师还在世上,这里也是我佛门净土,不是你道门的道观!”
小暖冷笑一声,“贫道不与这口出不逊狂言的和尚论理,将他捆去鸿胪寺,且让他自己问个明白!”
鸿胪寺的僧录司,掌寺院僧尼帐籍及僧官补授之事,大周各处修建的庙宇也大都在鸿胪寺的账册上记载着。
小暖一声令下,田守一立刻将智藏推搡着下山坡,被帮了胳膊的智藏狼狈不已,叫嚷地甚是恼怒,他带来的和尚你看我我看你,都怂了。
小暖环视看热闹的众人,高声道,“六十年前,我师祖在方家集救了一位重病的老丈,老丈康复后感念师祖的恩德,特修天师庙为师祖供奉香火祈福。此事在京南县志上写得清楚,鸿胪寺也记得明白,你这和尚不问情由便来此闹事,真真是混账!”
小暖岂是做事无准备之人,在从师姑口中得知这是天师庙后,她早就让田守一将事情查了个清楚明白。
围观的路人听了恍然大悟,议论纷纷。跟着智藏来的和尚面面相觑,他们本是为了羞辱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而来,哪知却被陈九清给当众羞辱了,现在该怎么办?众人只得看向被半路拖过来的圆通小师弟,谁让他与陈九清有些交情呢。
小圆通不负众望,站出来为智藏求情,“智藏师叔已知错,九清道长宽宏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可好?”
小暖皱起小眉头,“你看他那样子,像是知错了么?”
圆通二话不说,一溜烟地跑下山坡,追上智藏师叔就是一顿小拳头,直接揍得智藏哎呦出声后,才大声问道,“师叔知道错了不?”
智藏也晓得自己被一帮杂毛老道绑去鸿胪寺要丢大人,只得好汉不吃眼前亏地忍痛道,“知道,师叔知道了……”
圆通闻言,立刻拎着智藏一溜烟地跑上山坡,将他拉起戳在小暖面前,他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小暖看得目瞪口呆。
圆通拖着个胖和尚居然毫不费力,这也高手吧?!这么个小和尚怎么可能是高手?就算他从娘胎开始练,现在也不过八九年吧!
“九清道长,智藏师叔知道错啦,不信你听。”圆通向着小暖真心十足地笑着。
灰头土脸的智藏口服心不服地道,“阿弥陀佛,是贫僧失察在先又口出狂言在后,还请……九清道长饶过贫僧这一次。”
小暖冷声道,“贫道知你心中不服,今日贫道一是给圆通小师傅个面子;二是不想因你的过失引起佛道争端。若有下回,我陈九清绝不饶你!”
智藏口口声声称是之后,让圆通给他解开绳子带着人仓皇败走。本来就是出来砍柴的小圆通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