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小暖这副模样有演戏的成分,但看她落泪伤心,严晟的心还是不由得揪起,不悦地扫了一眼惊呆的楼萧迁。
已知此案比上一个状子还要牵连者重的楼萧迁,猛拍惊堂木,两旁衙役又齐声高喝,才镇住堂外激愤的民众。
小暖接着道,“民女若无人证物证也不敢前来击鼓鸣冤,请大人准许官爷押那恶人上堂!”
不能再审了,审下去该如何收场?楼萧迁小心翼翼地请示晟王,“王爷,兹事体大,您看是不是改日再……”
严晟寒光扫过,楼萧迁立刻喊道,“准,带人犯上堂!”
侯在堂外的军爷押着韩青随衙役进入大堂,拱手见礼。与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玄其。
“金吾卫胄曹参军牛元初见过晟王,见过楼大人。”
柴玉媛的目光落在韩青身上,虽然他低着头,但这在王府外院做事多年的侍卫,她怎么可能不认得!她去年派韩青去杀秦氏三人,那仨贱人活得好好的,这狗奴才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来竟是被拿了……
再看跟在牛元初身边的玄其、堂上坐着的晟王,柴玉媛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这可如何是好,远水不解近渴,此时只盼着她夫君能救她一把了。
“牛副尉免礼。”楼萧迁开口道,牛元初此人他认得也跟他吃过酒听过曲儿,牛元初在右金吾卫仓库兵器署做事,管着一批犯了错的军籍役犯做些营中洒扫喂马养猪的杂事。
武将若是有功,升迁极快,金吾卫胄曹参军论品级乃是正八品宣节副尉。
牛元初直起身,将早上他带着役徒修补城墙归营遇到小暖之事讲了一遍,随后道,“此人名作韩三,乃是京畿恶匪,是玄其大人亲手交到流役所的。陈姑娘取出信物后,属下不敢独断便禀了玄其大人,是玄大人认出这块方牌乃是承王府侍卫的信物。”
玄其可是晟王的亲信,楼萧迁错了错身,才客气地问,“玄大人何时从何处又因何擒获此贼?”
玄其道,“去年六月初三夜,京城南城门外五里的财神庙后的山坡下。当时韩三头破血流,自供是抢人钱财不成反被人抢,受伤跌落坡下。”
众人……
“玄大人可曾亲眼见他伤人?”楼萧迁又问。
“无。”
柴玉媛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便放下了,还好,还有回旋的余地。
楼萧迁也松了一口气,再拍惊堂木问跪在地上瘦高的韩青,“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韩青倒还算平静,“小人韩三,乃是青州落家坡人士,出事前以跑江湖卖艺为生,不是承平王府侍卫。”
楼萧迁心中一喜,赶忙问小暖,“陈姑娘这牌子确实从韩三身上得来的?”
“是!”小暖言之凿凿。
“大人冤枉,小人是与两个壮汉互殴受伤的。”韩青狡辩道。
楼萧迁问小暖,“何人为证?”
“我娘和小草都在庙内,可为证。”
还不待楼萧迁问话,柴玉媛就冷笑道,“你们三人乃是一伙儿,证言岂可轻信?当时破庙中定光线昏暗,你们凭什么就是一定是此人?”
“他都说不是承平王府的侍卫了,郡母急什么?”小暖抬眸,对上柴玉媛。
柴玉媛咬牙,闭嘴,果然如她夫君所言,大堂之上能不说话便不说话,多说多措。
楼萧迁也道,“你母亲和小草之言确实不能作数,你说是韩三要杀你们,可还有其他佐证?”
韩青低头不语,柴玉媛翘起嘴角,小暖却用力点头,“有,民女还有人证!”
“在何处?”
小暖抬头看着三爷,楼萧迁又是一哆嗦,莫不是三爷也掺和进进去了吧……
严晟直接开口了,“本王确实可以为陈姑娘作证。”
众人都呆了,柴玉媛的心……毛了。
“因那夜本王也在庙中。”严晟接着道,“当日本王身负要务,隐在梁上没有露面。韩三如何行凶,秦夫人一家三口和大黄狗如何将他打晕并从韩三身上取了牌子和银票并将他扔下山坡之事,本王乃是亲眼目睹。本王恐此贼醒后再行凶,才令人将他抓了投入大牢,并令玄其暗中保护她们母女返乡。本王的话,可否能作证?”
韩青面无人色,柴玉媛眼冒金星,众人目瞪口呆,楼萧迁握着惊堂木的手都抖了,这是何等的凑巧,何等的……倒霉!
这是何等的幸运!自己穿过来就在财神庙遇到了自己的财神爷三爷。若不是三爷一路护送,她们母女还不见到能平安返乡。若不是三爷昨日找她并跟她说了韩青之事,并给了她一块腰牌,小暖怎么会有底气击鼓。
没想到晟王还曾暗中助过她们母女,秦氏连连给严晟磕头,“多谢晟王,多谢晟王……”
小草磕了两个头后眼睛忽然一亮,“大黄那天晚上就说房顶有人了,小草本来还不信,没想到是晟王爷您老人家!”
老人家……严晟微微欠身,接着道,“至于韩三是不是承平王府的人,除了牌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