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很熟悉……
小暖扒拉开赛张飞的大爪子,转身见不远处的车马停放处内,一个戴着大斗笠看不清面容的车夫坐在车上,虽说跟别的马车看起来别无二致,但那人的坐姿小暖很熟悉,那是玄其。
小暖赶忙跟木船告辞,绕了两圈趁无人注意时,解下标志性的斗篷,戴上一个大斗凑到车前,低声问道,“找我有事?”
玄其下车恭敬地扶着小暖上去,低声道,“是三爷找姑娘。”
小暖已猜到三爷在车里。因为除了玄其,方才转圈的时候小暖看到玄咎在抗麻袋,玄舞在跟一个男人依依惜别,三爷的暗卫在这里扎堆,三爷当然在这里。他们这样行动明显是有什么不能告人的目的,所以小暖也装作自然地让玄其扶上了马车。
车厢一边,玄散抱剑闭目而坐,少了平日的低调不显眼,多了一股欲喷张的杀意;另一边,三爷脸色神态未变,但薄唇发白,一看就是失血了。小暖凑过去,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把她吓坏了,压低声音问道,“三爷,您受伤了?”
严晟微微摇头,“本想派人给你送信,我刚刚得到消息,你妹妹受了风寒,我已从京中请了御医火速赶往济县,你若无事也回去吧。”
这惊天消息让小暖的心都不会跳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受了风寒,是不是很严重?”
严晟摇头,“详情我亦不知,御医应该后天能到济县,速去,此地不宜久留。”
小暖一想到现在家中的情况,哪能冷静,牙齿都咯咯作响。
严晟见此眉头微皱,“身为一家之主,越是遇事越需沉重冷静,你如此回去能做什么?教训还少么?”
小暖警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冷静,立刻想到其中的关键,“赶往济县的御医是要替您看伤吧,您到底怎么了?”御医都出洞了,还能是小伤?
“我无事。”严晟展颜,“让玄其跟你回去,府中药物尽可取之。”
玄散听到如此紧要关头三爷竟让玄其跟着小暖去,手里的剑又紧了紧。
这恩情太大了,从不跪人的小暖双膝跪在车上,严晟伸手托住她要低下去的小脑袋,“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去吧。”
“大恩不言谢,三爷保重。”小暖跳下马车,故作镇定地走了一大段,然后还是忍不住拔腿狂奔。
严晟吩咐马车外的玄其,“走之前把树后的蠢货给本王处理掉。”
玄其接令,扫了一眼躲在树后偷窥的木船,从容下车。
玄散提醒道,“大皇子埋伏的人怕是要到了。”
“依计行事,传令下去尽量不要牵连无辜百姓。”严晟闭目凝神,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恶斗。
小暖一路跑到百味楼的雅院,拖出赵书彦假装沉静,但声音都是抖的,“表哥,我妹妹病了,我得赶紧回去。”
赵书彦立刻问道,“病情如何?”
“还不知道,只是我不能留在这里帮表哥的忙了。”小暖想到娘亲在家支撑着,都快要急哭了。
赵书彦点头,抬手帮她把斗篷整理好,声音颇为沉稳,“你是商号和家里的顶梁柱,内紧外松,越是大事越要从容,否则底下人会跟着慌乱,记住了?”
小暖深吸一口气,“记住了。”
“我派两个护院跟你回去,济县长寿堂的祁善善医小儿病。”赵书彦替小暖出主意,“若是不行,你可去长春观找师无咎老道长,他的医术也不错,凭你和他的交情应该能将他请出来。”
“记下了。我人手够用,表哥放心。”小暖转身大步离去。
出百味楼直奔霓裳分号,待到分号门前时,她已步履从容面带笑意,进去安排好分号的人员分工,又叮嘱了几句出来时绿蝶已找来的快马,小暖翻身上马出城门与玄其汇合后,纵马狂奔。
一口气跑到日暮,小暖也不肯住店休息,“吃完饭后,继续赶路。”
话虽这么说,但她下马时腿都站不住了,绿蝶伸手把她扶住,“少爷,还是歇息一晚吧。”
小暖哪歇得住,“只是腿僵了,我吃点姜汤便好。”
“二姑娘已经病了,您可不能再倒下。”绿蝶和玄其是暗卫,莫说一天一夜,就是跑三天三夜也不成问题,可小暖不行。
小暖虽面上沉静,心却如火烧,“我撑得住,咱们明天晚上前必须赶到家中,再跑一会儿,我撑不住了再找马车。”
晚饭小暖吃得尤其多,吃完后拉马就要赶路。玄其却压住她的肩膀,“我骑马带着姑娘。”
小暖抬头问道,“马能撑住吗?”
“已换了马,无碍。”
小暖立刻点头,“有劳玄大哥了。”
玄其已让店家换了长马鞍,先让小暖上马后,玄其也上马,用斗篷将她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又用布条将这小小的一团固定在怀中,才发觉这丫头比大黄沉不了多少,心中一阵不忍,压紧她头上的斗篷帽子,纵马狂奔。
小暖强令自己闭上眼休息,待不再上下颠簸时她睁开眼睛,天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