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片被邪兽肆虐后的废墟,里面躺满了各种各样残破不堪的尸体,也有幸存者在声嘶力竭的哭喊,不过活下来的往往是那些拥有不少随从的小贵族,他们用下人们的尸体堆砌出了一条逃生的路。
看到这些人,白夜直接选择了忽略。这一次冲入莫利亚斯的两拨邪兽估计总数在五百只,现在流窜在城中的应该还有两三百只,随处可见拿着武器的士兵与邪兽殊死搏斗。
而闲庭漫步般和零一起走在废墟中的白夜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魔王,他不关心其他人的生死,甚至对邪兽的肆虐都无动于衷,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远处已经被数十只邪兽包围了的娼馆。
白夜的推断果然是正确的,那些邪兽就是被冰焰吸引过来的,它们围堵在娼馆的大门口,因为倒塌的柱子等阻拦了它们冲上去的道路,而这些邪兽里似乎没有什么攀爬种。
“嗯?麦杰夫军队长?”白夜脚步忽然一顿,他在一大堆的邪兽尸体中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麦杰夫,他单膝跪地,身上满是黑色、红色血液的混合物,手里还握着一把已经卷刃了的长剑。
在他的身边还倒着两个肌肉怪,从扭曲的面孔中依稀可以看出是三巨头之一的索斯以及麦杰夫的独子麦卡雷。
白夜已经从妮克斯那里听说了麦卡雷屠戮桑黎的事情,还有卡曼的身死。他不禁想到那晚从宴会大厅飞速逃离的少年弗兰克,后来就再没了他的讯息,反正那种小人物是死是活谁也不会关心吧。
不过白夜却有些感慨,从小村落里出发前往大城市寻求机缘,变强,出人头地,还侥幸救了他一命,也成为了一名魔女眷属。这样的人生轨迹像极了白夜前世玩过的一些游戏,看过的一些小说里的主人公。
可惜弗兰克显然不是主角。
或者说,这个世界和他熟悉的小说世界等等完全不同,这是一个真正的异世界,不存在什么侥幸、运气之类的东西,就算有也无法让一个人乘风破浪,成为所谓的主角。
这不是小说,更不是死了还能重玩的游戏。白夜之前还带有一丝侥幸穿越后获得金手指与不错身份的优越感,想当然的去做很多事情,要不是真有那么一丝丝运气,他都不知道死几回了。
“男、男爵大人。”麦杰夫吃力的站起身子,满脸血污的看着他缓缓说道,“请帮助莫利亚斯,驱逐邪兽!”
他完全不像是一名刚失去儿子的父亲,更像是一位浴血奋战到极限依旧不忘记忠诚所在的骑士。
看着麦杰夫刚毅的身影,白夜微微点了点头。
......
娼馆。
赖莎将一切可以用到的东西都拿来堵住了大门。从外面看,这个房间完全被封闭住了。
冰焰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熟睡中曼迪的小脑袋,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就在不久前,她给自己喝下了大剂量的麻药,醒来后就被囚禁在了莫利亚斯监狱里。
她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做,直到她絮絮叨叨的将与那个男人的事情全部讲完后,冰焰依旧不明白。
或者说,冰焰可以理解她为了丈夫,她的父亲所做的一切,但她不懂赖莎说的最多的爱情。
那是什么?
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任何事情就是爱情么?那她和白夜之间的感情就叫做爱情么?冰焰摇了摇头,很显然不是。所以她觉得母亲口口声声的爱情都不是真实的。
“谢、谢谢你听我说完,冰焰。”赖莎重重叹了口气,忽然跑到冰焰脚边跪伏在地上紧握她的手,“我很爱他,愿意为他牺牲我的一切。但、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的一切里并没有你,你不属于我,我不能为了自己而去牺牲你!”
赖莎觉得自己快疯了,她趁所有人没在意的时候将冰焰带了过来,这是她一辈子做过的最冒险的事情,现在回头想都觉得疯狂无比。
“你想跟我说什么?”冰焰的声音很冷,仿佛没有一丝感情。如果不是她跟自己说有重要的话想说,冰焰不会再相信她第二次。
黑猫是非常敏感的种族,一旦被欺骗了一次,他们就不会相信第二次。
可是冰焰看到母亲的那种眼神,身体本能的就跟了上来。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一切,你都要牢牢记住,并且你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些。知道么?”赖莎深吸口气,从怀里慢慢取出了一块手帕,里面放着的是一把深黑色的钥匙,上面的花纹精致细腻,仔细看可以发现刻有一些古怪的文字,还有一个“猫爪”符号。
冰焰疑惑地接过黑色钥匙,手感冰凉,却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洋溢到了全身,好像这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与自己身体里的血脉紧紧相连。
“我们来自于奥兹大陆,那是一块只有兽族存在的大陆......”赖莎慢慢诉说着,全新的知识和讯息飞速涌入冰焰的脑海中,连一向很少会有心情波澜的她都慢慢变了脸色。
难怪那天白夜会说赖莎完全不能将奥兹大陆有关的一切透露给他听,只能以极度隐晦的方式传递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