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寒假剩下的十几天,林维桢把毕业论文的主体部分写完,只剩下结论和绪论两章,其中绪论中的大部分内容在开题报告中有了,只需要根据主体部分的内容进行修改调整,工作量不大。
开学后没多久,系里为每个学生分配了论文导师,李同河特意开了次班会,向大家宣讲毕业论文的意义和重要性,一再强调毕业论文成绩会成为工作分配的一个重要参考指标。
说了一通废话后,李同河这才公布导师分配名单,最后将名单贴到了黑板旁的墙上。
等李同河走后,教室里顿时变得乱哄哄的,有人分到了心仪的导师,兴高采烈,摩拳擦掌,打算大干一场,有人正好相反,唉声叹气,愁眉苦脸。
不过名单已经出来了,不管愿不愿意,结果都无法改变。
这个学期课程只有两三门,还都是选修课,上课之余,同学们都忙着泡图书馆写论文,一个个的比应付期末考试都忙碌。
将毕业论文的初稿交给陈老后,林维桢成了班里最潇洒的一个人,每天不是去图书馆看闲书,就是趁着天气好去打篮球。
虽然运球不咋地,可凭借着不算矮的身高,强壮的身体,林维桢在球场上还是出了不少风头的。
不过他这种人,在球场上向来不受女孩子的欢迎,刚在别人头顶上摘了一个前场篮板,脚都没离地,顺手抹进篮筐,就听到场边一个女生喝倒彩:“这人打球一点也不好看,太讨厌了。”
“就是,还是那个谁打的好看。”
“嘻嘻,那个谁?那个谁是谁啊?”
“那个谁就是那个谁,哼,明知故问。”
扭头一看,应该是几个大一的黄毛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脸花痴相,林维桢都快气炸了,爷的球技朴实无华,你们这些黄毛丫头哪欣赏得来,你们是懂球帝吗?
林维桢心里有气,在篮下更加肆无忌惮,胳膊肘子架,用屁股顶,用肩膀抗,硬是把对手打得没脾气。
旁边的黄毛丫头们咬牙切齿地看着林维桢在篮下翻江倒海,群雌粥粥声讨他犯规耍赖。
林维桢又摘下一个前场篮板,一个背转身,溜到底线另一边,左手轻轻一抛,篮球擦着篮板掉进篮筐,回头得意地冲她们呲牙一笑,气得她们直跺脚。
出完了气,林维桢收拾东西赶紧闪人,生怕被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围殴。
看时间还早,直接回到教室,同学们基本上都在图书馆,教室里没几个人。
李琴听到开门声,看他又是一身臭汗,捂着鼻子嫌弃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就不能回去洗个澡再来?”
林维桢抬起胳膊闻闻腋窝,道:“没味儿啊。”
李琴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林维桢赶紧又闻了闻:“不应该啊,我真有狐臭?”
李琴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噗嗤一乐,道:“没有,逗你呢。你来的正好,现在都四月了,你啥时候去办签证?”
一说起这事儿,林维桢就犯难,道:“我学校还没定下来呢。”
“不是。”李琴一阵无语,“这都多久了,你还没定下来?你想拖到什么时候?我可告诉你,我和张岚的签证已经拿到手了。我就纳闷了,选个学校就这么难?”
林维桢苦笑道:“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要是跟你一样,就一个学校,我还纠结个屁!”
李琴道:“照我说,跟我一个学校得了。”
林维桢笑着道:“南加州大学是一所好学校。”
李琴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不满道:“好啊,林维桢你瞧不起我学校!”
林维桢怕她再给自己一巴掌,赶紧往后躲,赔笑道:“绝对没有,我很真诚地在夸奖你的学校!”
李琴撇撇嘴道:“是不是真心实意,只有你自己知道。我懒得管你,写论文了。”
林维桢凑到她桌前看了一眼她的论文,问道:“厉教授给你安排的什么题目?”
李琴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厉老师知道我硕士学金融,就让我写跟金融有关的论文,给了三个题目让我自己选,我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我认为最简单的,结果写的时候才发现是最难的。”
林维桢好奇道:“嗬,什么题目能把李琴同志难成这样?”
李琴翻开论文稿的扉页,往他跟前一推,道:“你自己看呗。”
“1953-1982年货币量对中国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率的影响分析,有点意思,像是厉教授的风格,这个题目不难吧?”
林维桢稍作一想,马上又道:“年,一共二十年的跨度,数据量不小,货币量就有流通量、发行量与供应量三种,三者作为自变量,之间又有一定的相关性,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为数据分析发愁呢?”
李琴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林维桢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笑呵呵道:“你也不瞧瞧我是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