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永青点了点头,示意他们都说的对,在两个大佬面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大佬们意图不明前,不便说出自己的意见,只是提供详细的情报,这本来也是他的工作本分。
在肯定了陈力胜话的一半意思后,牛牯接着说:
“可是,我们要想想这一单生意的后果,大队长刚才都说了,人不为财天诛地灭,鬼子也是人,也爱财,我们搞了他们的心头肉,他们能不疼吗?能不来报复我们吗?说不定,我们做了这一单生意后,这地方就呆不住了,以我们现在这几条破枪,都不够鬼子塞牙的。”
“这…,那你说,要咋样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沾满了中国人血的钱财,就被鬼子给运走了?”
陈力胜一时很为难,他也不是个傻子,傻子也搞不起这么大的动静来,道理他懂,钱财重要,但地盘和人命更值钱,不过还是很心疼这些到了嘴边的钱财,又溜走了。
“永青,你怎么看?底下的兄弟怎么看?”牛牯想听一下来自第一线人员的意见。
“大队长、副大队长,底下知道此事的兄弟不多,但只要知道的,都很激愤,很想搞鬼子一把;至于我自己的意见,就听你们两位大队长的。”
“别跟我耍滑头,直说你自己的意见,我们这三人,没有外人,但说无妨。”牛牯不想把人事和事情搞复杂。
齐永青缩了缩头,有点不好意思,说:
“依我看,可以搞一下,因为从情报得知,这些赃物都是鬼子的私人物品,他们舍近求远,不在南京火车站上发货,反而要派人挑到镇江火车站去发货,就证明了,他们不想让上面知道太多。”
牛牯一听,有意思,就马上示意齐永青接着说下去。
“既然他们不想让上面知道太多,里面肯定就有他们的忌讳,所以,即使出了事丢了财物,他们也不敢跟上面说得很严重,既然不严重,上面自然就不会太上心,就不会派出大量的人马来打我们。”
牛牯和陈力胜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齐永青,还真不错,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啊。
牛牯定了定心,也跟着话题去分析,说:
“日军自从上海事发后,和我们连轴转地打了好几个月的大战恶战了,他们也不是铁人,也需要休整,所以暂时,也不会有太大的动作,至少,对我们这个芝麻地,也不会上心和动用那么多的兵力。”
“不过,日军再不上心,只要他们被我们弄疼了,回头咬我们一口,就算是出点小股人马,也够我喝上一壶的。”
陈力胜是个直性子的人,受不了他们这么弯弯绕绕的,就急着说道:“那我们到底要咋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搞,还是不搞?”
牛牯和齐永青都被陈力胜给逗笑了,这货发起性子来,跟小孩似的。牛牯安抚他说:
“搞,这单生意,我们肯定是要搞的。”
“这就对了吗,我就喜欢这么痛快的,不喜欢你们婆婆妈妈的,说了老半天,最后还不是要搞嘛。”听到要搞,陈力胜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
“但是,我们要搞,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搞,我们要尽量远离一点宝华山的地段上搞,而且,我们的人,得要全部伪装起来,最好是装扮成江洋大盗模样。”
确定了大方向后,牛牯开始讨论细节问题。尽管知道这事最后鬼子肯定会怀疑是宝华山人搞的,但在面子上还是要做点文章,不能那么的直白。
牛牯叫人把大魏给叫了过来,让他和齐永青配合来做这件事情,大魏魏盘安是河北沧州人,自幼习武,练得一身好功夫。
正是凭着大魏的好身手,才能和牛牯他们从南京的尸山血海里逃出来,途中要不是他的徒手搏斗功夫,牛牯他们这些人,现在肯定到不了这里,估计身上肉都开始腐烂了。
所以,这过命的兄弟交情,牛牯很器重他,也很相信他,把宝华山的保卫工作交给了他负责。
同时也让他专门训练自卫队的实战搏斗,本地尚武,山人彪悍,农人的孩子,大小伙的,都喜欢动刀舞枪的。
山外有山,大伙见到了大魏高超的身手后,都被折服得五迷三道的,天天追着大魏,要跟着练武;因此,大魏在自卫队里的人气很旺。
当然,大魏不只是个会动武的莽夫,难得的是,曾经是团长卫兵的大魏,还从上司那里偷师,学得一些指挥作战本事,这点连牛牯很佩服,明明可以靠身手吃饭的,还要动脑子。
倒是大薯,这家伙,感觉脑子缺根筋,身强力壮打机枪那是一把好手,现在负责机枪排,整天喜欢和机枪在一起,可就是脑子不够用。
大薯即使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长进,毕竟是见过了很多世面了,但相对大魏来说,大薯怎么看,还是个憨子。
也不看看人家宋君宝,人家身材瘦小,但脑子很好使,在家念过新学,读过中学,就是不一样,宝华山自卫大队的对外政治宣传,被他做得有声有色。
这家伙还有一点过人之处,就是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