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边都看起来猜不透对方的行为,日军那边在挖掘队后面安置了机枪、掷弹筒和迫击炮,来保护前面辛勤工作的土拨鼠们。
只要发现国军士兵靠近,他们就开始发射炮弹压制,可现在前头的人挖了半天,也不见一个中国兵过来阻止,见鬼了,难道是中国兵给他们打怕了?
估计日军也有这样的心理优越感,虽然在晚上被国军玩得灰头土脸的,但是在白天里,那绝对是战争的主宰者。
鬼子分头挖掘,一直挖过了以前的反坦克壕沟,到了下午,很快就要挖到七连的第一道防线前了。
七连仅剩的七十来名战斗人员,全副武装,只等着牛牯一声令下,看着天上日军的观察气球和飞机,牛牯眉头皱了好久。
最后决定分散出击,一个个溜出去,尽量躲开天上飞机侦察和扫射,也不让对面日军知道,慢慢靠近过去。
三狗带着四排剩下的十七八个兄弟,和老邓的三排一起,三十多个人,鱼贯而出,一个个地摸了过去。
大家趴在壕沟里,耳朵贴在壕壁上,都能听到那边的挖土声音,大家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破土的那一瞬间。
……
“噗”的一声,壕壁被挖穿了一个小洞,但一下子还挖不穿,因为壕壁上有一排排的木板或木条钉起来,固定壕壁的泥土。
那边一声压抑的欢呼,估计辛苦的鬼子终于发现挖到对面战壕了,但是又不能太大声欢叫,不然会引来中国兵的射击。
所以那边在商量如何破除另外一面壕壁上木条木板,都被三狗听得一清二楚,有的说直接用炸弹炸开,随即就被打断了,混账,这不是暴露了我们吗。
最后决定还是两边再挖开一些,用锯子锯掉那些木条木板,三狗偷偷地跟大家打着手势,大家意会,马上不发出声音,向两边慢慢散开。
不一会儿,鬼子慢慢地挖开了两边,估计有两人并肩出入的一个口子,鬼子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锯子,开始慢慢地锯着木板条。
那木板条嵌入泥土时间久了,也湿了,吃锯子,锯不快,惹得鬼子怨言不断,小声轻声地发着牢骚,这边的七连人听得一清二楚,当然,只有三狗能听懂。
大家看着三狗,牛牯这个时候,索性让三狗在前头负责指挥,三狗跟大家摇了摇头,意思没什么,耐心等着。
锯子在边上伸缩锯着,这边的七连一个个默不吭声,眼睛只盯着那锯子慢慢地锯断一根根木板条。
那边的鬼子以为这边不知道,还在小心翼翼地锯着,如果在上空看见这一幕,则肯定很滑稽,或是诡异惊悚。
当然在那个时刻,对于七连来说,则是紧张地熬着时间,对于鬼子来说,也是很紧张或是兴奋吧,挖了大半天,终于可以完工了。
是的,可以完工了,可以休息了,这些辛勤的土拨鼠生命也要完工进入永息了,大家都在倒计时着,终于,鬼子那边一小阵欢呼,全部把木板条锯断了。
随着三狗一挥手,缺口一左一右的打铁侬和狗腿拉开手榴弹的弦,一连不断地扔了好几个手榴弹过去,一阵轰炸声响彻双耳,实在是太近的爆炸了。
爆炸后两秒,等弹片一飞完,烟雾还未散去,一班机枪手大薯和二班机枪手杨承祖两人迅速左右并肩从缺口冲了出去。
两人冲过去后,背靠背,手持捷克式轻机枪,接连开火,扫到一串串的鬼子挖掘兵(不知道是不是工兵),也不管死活受伤,两人分开向前冲了过去。
鬼子新挖的壕沟是两头并进,到了接近七连第一道壕沟前面十来米,才合在一起,向前直挖,所以,大薯和杨承祖穿过这个十来米通道,有个分岔路,两人就分头出击。
当然,不止是他们两人,每人后面跟着一群兄弟,所有人都背着步枪,不过三狗还拿着两把驳壳枪,左右开火,对着躺地上想起来反击的鬼子射杀。
后面的兄弟们,手持刺刀,有的拿着一米多长的短标枪,看见还在动的鬼子,就是一刀,后面的人也持续跟上,在大薯杨承祖后面,不断地向前面扔着手榴弹。
不一会,蹲在壕沟里准备偷袭七连阵地的鬼子,遭到了反偷袭,还没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手榴弹和密集的机枪弹就水一样地泼了过来。
在狭小的壕沟里,无处可逃,只能趴下,往后退的都挤在一起,后面鬼子的指挥官不断地打骂着,还是无济于事。
慌乱中,前头的鬼子很难组织起反击的力量和机会,子弹一直在头上飞着,不断地有人倒下,后面的鬼子终于在指挥官的打骂下,开始稳定下来,背贴着壕壁,进行巷战的战术。
鬼子也学着七连,开始扔手雷,三狗一见,马上叫号兵吹响了撤退号,毕竟自己的人马太少了,不能冒进,现在是伤亡损失不起。
大家赶紧一窝蜂地撤回了自己的阵地,牛牯也叫大家不要停下来,全部撤回坑道里去,这是很正确的一着。
因为隔了不到五分钟,气急败坏的鬼子,掷弹筒、迫击炮、九二步炮,火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