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着火把招摇而去的土匪们走完,三狗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栽在地上,牛牯老李头他们马上抱起三狗。
大伙儿掐人中的掐人中,拿白药的拿白药,拿水壶的拿水壶,一阵手忙脚乱的,终于把三狗弄醒过来,就着水壶吃了一些内服的白药,三狗才能堪堪坐将下来休息。
牛牯和老李头把三狗全身摸了个遍,发现三狗没受什么大伤,也就是些跌打的小伤,刚才三狗头眼昏花的,估计是不停的身体翻转,在无重力中产生的晕炫感。
再加上那黑脸没有动拳脚,手下也留情了,不然真的要够三狗喝上一壶;刚才三狗栽倒,估计是紧张导致的,一旦全身放松后,一口气没有接上。
歇了一会,牛牯安排大家分摊了三狗的盐包,让三狗挑着空箩筐跟着大家继续走。不能再等了,再过个把时辰,天就要亮了,看三狗没有什么大碍,就得赶时间把盐送到十都去。
一路无言,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次钱全都是三狗给赚来的,不然被土匪抢走了,血本无归,指不定人还要伤上几个。
翻下了大门岭山,到了山底下,三狗已经全部恢复过来了,三狗身体底子本来就不错,又是正年轻,加上这一个月来的大强度的锻炼,所以复原的非常快速。
于是,三狗要求挑回自己的盐包,但大伙坚持不给,都说,三狗你得歇着,不能这样糟蹋自己身体;实际上,这或许也是大家对三狗感激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吧。
三狗只好作罢,只是偶尔帮秀才过过肩;到了平路上,大家一发力,终于在黎明前,赶到了十都来贵老板租的一家房间仓库里,算是交了差了。
大家都没有去洗漱,就东倒西歪的倒在就近的一家客栈大通铺上,睡的震天响,呼噜声打屁声磨牙声什么,反正也吵不醒人,一个个睡得烂泥一样。
直到日上三竿,大家才陆续醒来,牛牯和来贵早就把工钱及赚的钱合计出来了,等大家午饭后,根据大家各人挑的重量,就一一对账发了,这一趟大家收获颇丰。
牛牯把自己的一份拿了一些出来,找到三狗,递给他,说:“三狗,这次多亏了,不然大家就血本无归了,更谈不上赚钱了。”
三狗坚决不要这个多出来的钱,牛牯也罢,就问三狗:“你现在赚的数,离丢的钱数不远了吧?”
“不差多少了,大概也就二三个大洋了”….“真的要谢谢大哥,带着我赚回来的这个钱”
“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三了,后天就七月半了;你看,我们之前说好了,差的数,就从我这里先出着吧,你也提前回家跟家人过个节,出来得一个多月了吧”
牛牯说着,拿出四个大洋,递给三狗。
三狗还是没有接,说:“哥,我听你们说明天还要挑,我也想跟着跑一趟,刚好后天七月半回到这里,我再回去也来得及。”
“可是,那样子你会很累啊,明晚也是要搞个通宵走夜路的,后天白天你不休息,马上又要赶回家的;咱们赚钱,也不急这几天,过段时间等你学校放假了,也可以来找我,咱们继续挑。”
“我想跑完明天这一趟,差不多把丢的钱补齐,趁着过节拿回家,还了人家,马上再来找你,接着挑,过了七月半,还有五六天才到九月开学,我想赚点学费回去。”三狗打起了如意算盘。
牛牯看着三狗这么吃劲(上心、上进),算是当初没有看错这个小子,就点了点头应承下来,就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这两天你要休息好,连着熬夜,身体不能亏下去。”
……
眼瞅着挑私盐这么赚钱,大伙一致决定不再挑十都的纸啊毛巾袜子什么的去廿八都了,这些货物再轻,那也耗力气的,毕竟是翻山越岭的,挑着空箩筐过去,省点力气,留着晚上多挑点盐,还不是赚的更多。
牛牯想想也是,就应了大家,午休后,就领大家往廿八都那边走,准备傍晚前到岭塘客栈,住上一晚,第二天下午下山,等到天黑后再挑盐回走。
大家都说岭塘客栈住宿便宜,要去那里住,其实还不是想在那多呆会儿,前天晚上大家多开心啊,有好吃的又惬意的。
牛牯就顺着大家的意思,还在半路上买了两刀新鲜猪肉,一般屠夫顺着一根排骨一刀下去,连皮带肉的,大概二三斤左右。
那时候没有专门的排骨卖,就算是排骨跟肉一样的价格,也没有人要,都是些老百姓,觉得花钱买一堆骨头,不值。
要纯肉的,肥肉多没问题,解馋,那排骨都是骨头,太浪费钱了,所以,排骨是不会专门剔下来卖的,那没人要,卖肉的要亏钱的。
卖肉的为了不亏,就要连着排骨卖,像现在卖半边鸡必须搭点鸡脖子或鸡头的;所以,像一些猪大骨头如筒子骨什么的,都是送给买肉的,看你买的多的、平常经常买的老客户,就送你点骨头。
所以,买猪肉时候,人家问你买几刀,就是买几根排骨连着肉的数目,一般最少是一刀,切了肉称了,在肉的一头用尖刀戳个洞,拿一小撮稻草穿过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