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还敢做这事,岂不是贸然挑战老爷的权威了;等发完一通脾气后,还是文夫人有头脑,冷静得给老爷分析。
这个事,还真不能像以前那样做,第一,外人虽然不确定银凤是不是文家二房,但这风声肯定是关不住的,自然是有人知道的,所以,这事就是家丑了;你说,二房夫人跟一个下人苟且,传出去,最后脸上无光的还是文老爷本人。
第二,就算是别人不知道银凤是二房,那银凤是未嫁,福财是未娶,都是单身,两人在一起合情合理,至多只是个风气不好,谈不上是奸情。
第三,尽管是为了出自己一口气,要抓拿他们治罪,那也是两条鲜活的命啊,你平日里经常做善事,难道只是做给别人看看而已?真发生了事情在自己身上,还是个不善之人。
所以,这事不能那样做。
文老爷想了半天,终于转过了这个弯,就问:
“那按你的说,这事怎么处理才好?”
“这个事,好办,如此….而已….”
于是,第二天天亮后,文老爷叫人把福财和银凤松了绑,对他们说,收银凤为干女儿,把银凤嫁给福财,还给了一笔置办嫁妆的钱,让他们回福财老家风光地办个婚礼,以后好好过日子。
福财和银凤当场就傻了眼了,蒙在那里,再三得到证实后,才赶紧双双跪下,给文老爷磕了几个响头后,才眼泪满面的告别了文家,回到福财老家岭塘安家立户下来,银凤成了福财嫂。
文老爷这事,做的漂亮,乡里乡外的,莫不交手称赞的。
好人终有好报,不久之后,有个过路的郎中落宿文家,见文老爷一把年纪的,却无子无女,就开了个方子,送给文老爷,竟然有效,不到一年后,文夫人就给文老爷生下了个大胖小子来。
福财和银凤每年正月,都要走上几十里路,挑些山货,来给文老爷拜年;过了两年后,银凤也给福财生了个儿子,当时还抱着儿子,到文家来认外公。
可这好日子,没几年的事,说没就没了,福财染了伤寒,没得到根治,一条精壮的汉子,最后竟然得肺痨死了。
念着公公婆婆还老,孩子还小,银凤还算有情有义的,坚持留了下来;这个不能走,一走这家就惨了。
再说,就是要再嫁,也不会嫁给本村里的人,大伙都说银凤是个克夫的命,男人最好不要沾上她,不然都会很惨。
银凤本来和福财相亲相爱,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嫁;也没打算要再嫁给本地人,怕孩子受欺负,也怕照顾不上福财的爹妈,所以,就这样单着过日子。
这家里头的男人死了,可还得活下去,但这家里的重活没人干得了;于是,银凤就在族里的帮忙下,在这条挑夫道上开了家简易的客栈,供客人落个脚打个尖;自己也不再称是福财嫂了,改称银凤嫂。
……
挑夫们本来就是穷苦人家,才会做这个苦力活,所以钱都省着用,很多人是自己带着干粮在路上充饥。
这不管吃不吃饭住不住店,银凤嫂没有偏倚,归门便是客,全都一碗茶水招待,免费的,有时候还来一把自家炒的南瓜子什么的下茶。
就这样,店子慢慢热火起来,挑夫们有事没事,路过时候都爱进店休息,吃口大碗茶,聊聊道上事情,看几眼曼妙的老板娘。
大伙在路上累的跟狗一样,要死要活的,来到这客栈,茶一喝,脚一歇,那女家柔柔地看你几眼,招呼几句,仿佛久渴后的甘露,什么苦都忘了。
有的还熊起胆子,肆意地调戏几句老板娘,也就是嘴巴上占个便宜,不敢有实质性的行为,因为人家虽然是寡妇,但背后有这个村里宗族的撑腰,万一闹个不高兴,人家村里的亲友可不是吃素的。
这挑夫一波去了,一波又来,嬉皮笑脸的有,胆子再大的,毛手毛脚的也有,但大都只是动点皮毛,不会伤筋动骨的。
银凤嫂自己也知道,要是个孤傲清高盐油不进的样子,就不要来赚这碗饭钱了,再说这些个挑夫,哪有什么洋钱来潇洒。
出门在外,钱是腰杆子,钱少了就是牛高马大的汉子,站在有钱的矮子面前,说话都硬气不起来。
反正寡妇门前是非多,多一件少一件没啥区别,自己做自己的生意,其他的闲话任人说,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没办法的事。
银凤嫂都没拿这些当回事,逢场作戏;一个妇道人家,能撑起一个家也挺不容易的;几年下来,历练得长袖善舞的,伊然是这条挑夫道上一枝花,当然,这花最多只能嗅嗅,不能采的……
看着大家埋头喝茶,萝卜起身绕到厨房去灶塘里烧火,趁人不注意,一把抓住银凤嫂的手,塞了几双洋袜给她,说,这次走的急,只带了这点东西,下次再带点雪花膏给你。
银凤嫂低头不语,顺手把洋袜揣入兜里,一锅铲在锅里铲了块五花肉给萝卜,塞进他的嘴巴里,堵住他的烂嘴巴,不让他接着说下去。
萝卜嘴巴嚼着肉,双手也不老实,转身时候,在银凤嫂浑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