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健壮如牛的胜达大病一场,那年寒冬,胜达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躺在县城的街头,奄奄一息,身上都发臭了,路人碰见都捏着鼻子绕道而行。
胜达仰躺在街头,眯瞪着冬日的太阳,满眼迷糊的,感觉自己都快飞起来了,这可能就是人要死了,升天的感觉吧。
胜达坦然的以求速死,像只蚂蚁一样,无声无息的死去,无人知晓无人关注;这样,留在尘世间的种种不舍、种种悔恨、种种无奈……就会烟消云散了,就会一了百了了。
这人呐,命不该绝,就怎么都死不了,有个老乞丐救了他,在路边找了一些野草,权当是草药吧,揉烂和水给胜达灌了下去,这玩意,居然能治病,而且还能治好。
这年头年尾的,比较容易讨饭,时不时会有点好饭菜,老乞丐讨来饭,就匀点胜达,就这样,过了个把月时间。
胜达全部康复后,看着老乞丐都尚如此,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一个青壮年,却这样荒废人生,不由得羞愧,我正年轻,人生刚开始,前头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了。
于是,胜达磕头谢过老乞丐,振发精神,再次出发,回到了河口镇,找回了那帮挑夫兄弟们。
在这之前,明面上,官府为年底结案应付上级,已经抓了个替死鬼,结了他们的那个案子,但暗地里,也是没有放过他们的,因为有死者的家庭背景不错,自己出经费,坚持要官府逮住真凶,已经抓了二个挑夫走了。
这样,他们那帮挑夫等于就没办法找正常的工作了,有的就改姓换名的,流落到外地去,再也不回家了,而剩下的七八个人,要么家有老小等着米下锅,要么就文盲,出去两眼一抹黑,连官话都不会说,怎么去得去,出去等于饿死。
就这样,胜达偷偷把大家会齐,坐下来商量着这出路,商量个半天都没有什么眉目,也是了,要有出路早就找到了,还等快一年的光景了。
实在没办法,人要吃饭啊不能饿死啊,只能逼上梁山了,大伙在胜达的策划下,晚上蒙面溜进一家富豪家里,抢了一把金银钱财出来,分了后,大家不愿意散开,那就继续干吧。
于是大家就认头脑活泛手脚敏捷的胜达为老大,开始打家劫舍的行当,羊毛不能在一个地方薅,不然会被官府和本地黑社会盯上的,就开始流窜作案,没有规律的东窜西走。
干这一行的,都不愿意被人认出真人,胜达就留起了大胡子,对外叫潘大胡子,其他的手下都各自有各自的外号,还有假名,不会以真名示众,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盗亦有道,胜达定了规矩,第一,做事时候不能出人命,能不伤人就尽量不伤人,只图财。
第二,干活时不能动女人的邪念,也就是不能强奸民女,想女人就自己花钱去找青楼女子、去包养都可以。
第三,就是不能对任何外人说出他们的秘密和案底,否则按背叛之罪,直接除命除名。
其实,这些规矩也是正常的,大家都不愿意因为伤人和强奸民女,引起官府注意,能低调就尽量低调。
为了每次快速的解决问题,胜达他们花钱请了拳师,来学功夫;也去黑市买了些短枪子弹,至于短刀匕首的,随便找个铁匠铺就能搞定。
就这样过了几年,实力大增的胜达,再也按捺不住去找静慧的念头,在本地打听个人,那还不是件稀松平常的简单事,很快就知道了静慧嫁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附近有什么藏匿之处等。
直接去抢人太明显了,就装成山贼去抢钱粮,再顺便带着人质走,人家就不会怀疑了,主要是胜达给静慧考虑了后路,万一说不动静慧,静慧还能回去生活,不然会败了她的名声。
就这样,有了上门抢劫抢人的事情发生在瓦村了;以前要有土匪也只是在晚上,白天很少有,村里几个宗族也联合起来组织了人马巡逻,基本是安全的,没想到这次被混了进来。
当时,明诚妈还在卧室里做女红,做些给要出生的孩子穿的小棉袄什么的,这突然有土匪来了,赶紧操起一把短刀藏在衣袋里,平常在房间里藏着防身之用的。
这样就有了在山上土匪窝里,拿出短刀“威胁”潘大胡子的事了,等外面有骚动潘大胡子冲出去后,明诚妈全身一松,双腿支持不住,软下来一个屁股墩的坐在床沿上,八九不离十的猜到,肯定明诚爹来了。
当听到明诚爹的声音,确认了是他来了,明诚妈紧张得喘不过气来,要知道人家土匪都是有刀有枪的,随时杀人的啊,你就这样傻乎乎的追了上来啊,天收的,不要命了。
由于过度紧张,估计引起了宫缩,本来孩子就在这几天要出来了,经这一闹腾,肚子剧痛起来,疼得明诚妈都没办法叫出声音来,差点背过气去了,一口气上不上,差点憋死了。
明诚妈顾不上疼,用最后的力气让自己靠在床头上,双手撑着腰,仰头伸直脖子,才算把那口气给喘了上来,才发现胯下衣裤都湿了,羊水破了,这孩子真会找时间,要在这里出生了。
好在是第二胎了,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