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没有人对昨晚的事说什么。
姒墨是闻着香味醒来的,就看到萧真已经在做早饭,一只雉鸡和一只野兔正被架在柴堆上烤,萧真应该一大早就去抓了。
萧真看着小公子的脸色没有以往的苍白,知道他昨晚还是睡得好的,很是满意,将鸡腿和兔腿各撕了一只给他,其余的她都包了。
吃的时候见姒墨愣愣的看着自己,萧真爽朗一笑:“被我的饭量惊呆了?”
“没有。”她一直很会吃饭,他知道,以前,她也是这样的:“你可想过嫁人?”他定下了女子十八岁才能成亲,她今年十四岁,还有四年时间,想到这里,姒墨不禁拧眉。
话题突然转到这里,而且还是和一个孩子说这种话,萧真觉着怪,但聊聊也可以:“这还用得着问吗?自然是要嫁人的。”
“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小公子握紧手中鸡腿,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明明一脸严肃,但萧真觉得这张稚嫩的脸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你笑什么?”萧真突然笑了,姒墨眉拧得更深。
“难怪大夫说你忧思过重,你才十岁,还不懂这些,有什么好问的?”
姒墨抿紧唇半响:“你快回答我,你想嫁什么样的人。”
反正也不赶路,萧真撕着兔肉吃得慢:“这倒没有想过,不过一定要既高又壮会干活。”
“你没有想过嫁给书生吗?”姒墨的神情微鄂,他记得她以前说过她喜欢白白净净斯文的少年。
“手不提,肩不能扛,要书生做什么?”萧真奇道,别说想,她是连这个念头也没有。
“对。”姒墨点头:“书生不好。”
“其实我已经有了看中的人。”萧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她还没对家里人说过,她打算这次比赛回去后就去问那人愿意不愿意和她订亲,然而再告诉家里人
“什么?”姒墨猛的站起身,即惊又怒的看着她。
“怎么了?”萧真奇道,“我这话有这般吓人吗?”
“朝廷规定女子年满十八才可成亲。”
“我知道呀,现在定下十八再成亲。”萧真已经想过了
“现在也不可以定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之不可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公子不过就是个外人,说这话不觉得多余吗?”萧真笑说,这小公子生起气来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当然不多余,你的事我管定了。”
萧真一手捏上了姒墨白嫩的脸颊,手感可真好,笑着继续唠着磕:“你想怎么管?难道要帮我说亲?”
姒墨的注意力还在萧真捏她的脸颊上,听到萧真这么问,想也不想的道:“我娶你。”
一句话,萧真停下了吃的动作看着他。
姒墨也被自己这话所惊到,愣愣的望着她。
萧真眯眼一笑,凑到他面前,两人仅着一拳之距,愉快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娶我,不可食言哟。”
姒墨脸上微窘,他想娶她,毋庸置疑,但他知道她不喜欢皇宫,放于腿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虽说过来世不再相见,但重来一生,他绝不允许她再嫁给别人,除了他。
他这些年来的挣扎,不过就是因为她不再爱他,可他忘了,他重来了一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他应该把上一世发生的所有放下,重新开始,和她重新开始,如果不重新开始,她就会嫁给虽的男人。
仿佛突然间想通了似的。
看着小公子那纠结的模样,萧真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她一直在逗他,没想到这孩子还当真了,哎哟,漂亮的眉眼那沉重的模样啊。
“逗你玩呢,我比你大了四岁,等你长大的时候,我说不定孩子都很大了。”萧真将最后的肉吃完,起身就开始收拾准备出发。
“我是说真的,我娶你,你等我,一定要等我。”抛下前世所有的痛苦,姒墨突然间想通了,再来一世,他虽活在这里,但心还在那一世,眼前的萧真不是那一世的萧真,他也不是。
小公子的眼晴须臾之间亮了,就像夜里那最为闪亮的星星,神情也不再是先前那样的冰冷沉默,而是有了朝气,他拉住她的袖子,目光殷切的看着她。
萧真随他拉,自顾自的收拾东西,整理好后她半蹲下身与他平视,笑嘻嘻的看着他。
姒墨:“……”为什么她要半蹲下他才能与她齐高,明明他应该高出她一个头才对,他只是现在还小。
“你以为成亲是过家家啊?你是男孩子,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我没有乱说,我是认真的。”姒墨抿紧唇,很是不悦她不相信他所说。
“我先送你出山。”萧真朝洞外走:“要不然你一个人在山里太危险,”见小公子张口要说什么话,萧真赶紧说道:“也别跟着我,我习惯了一个人打猎,多一人反而会连累到我。”
天气并没有变好,也不知道是山里多雾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