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点点金阳绽放,染红满天云霞。
山巅之上端坐一夜的沈若凡嘴角微微翘起,一夜等待,见着一线日出,值矣。
沈若凡缓缓起身,迎着朝阳,全身都好似披上了一层淡淡光辉,如仙如神,好似仙佛下凡。
目光远望,不远山峰之上,一抹身影也缓缓站起,金阳包裹,一股磅礴凛然之气比沈若凡还强上许多,若沈若凡是初生之阳,那他便是中天之日。
两人目光相对,远远交锋,虽未动手,但两人目光如刀,刀意闪烁,心念合一,已然无形交锋一次。
两人毫无遮掩的刀气交锋,立时惊起旁边山峰一众高手。
燕天锋目光一凝,身化剑光,遮天蔽日的强大剑势压下,将场中所有交手的人震开,道:“人该来了,你们散。”
话语霸道,全然没理会场中众人,只是强势如燕天锋,本也不必理会他人,而他的话,更无人敢不从,原本已经渐渐打出火气的众人立时战意全消,依言退下。
刀魔目光直视沈若凡,身体忽然一动,映衬一轮红日如千斤坠顶一样坠落山巅,气浪滂湃,目光环视一众,四周人身体触及,不禁为之一寒,心道果真人的名树的影。
沈若凡微微一笑,不见有何动作,好似白云轻拂,人便已经到了地点,相对刀魔的霸气,他则是灵巧,单说轻功,反倒略胜一筹。
“好俊的轻功,怎么榜单上才排第十,低了吧。”刀魔道。
“是低了,不过没有办法,我的进步一日千里,天机阁的排名出早了。”沈若凡笑道。
“好生狂妄自信,不过你的确配得上这样的自信,天机阁刚刚更新了杀榜和猎榜,结果你一个人就把这杀榜和猎榜屠杀了个干净,如今猎榜杀榜加在一起也不过五十,而这五十里面,大半都被你所控,畏你如虎。这等风光便是往前推一百年,也无。”刀魔道。
“这便是你的过错,我原本打算以血养刀,以战养战,可没曾想,这一路杀榜和猎榜的高手,都太弱,根本配不上这个高字。若是用猎榜说法,不过都是送到我嘴边的猎物鲜肉,杀的我都嫌烦。若早知如此,当日我便该选你杀榜,或许时至今日,我已是杀榜第二,而不是如今在盗榜上上都上过不去。”沈若凡道。
“你若入杀榜,那这一战便要再加上杀魔名誉之争的虚衔了。”刀魔道。
“那是不是人就少点呀,如果是的话,我就真后悔,没入杀榜了。”沈若凡道。
“怎的?觉得这些人碍眼?”刀魔扫了眼周遭的人。
“自然,所谓高手决斗,自当光风霁月,飘渺仙踪,与天地相合,是以我才邀你上嵩山,可如今如此多的人旁观,无形中档次低了不知多少,难得有梦一次,你却生生把我从梦中云端拉到现实。”沈若凡道。
“梦中云端只是初出茅庐的江湖人所想,你早已名动江南,难道还如此幼稚不成?”刀魔道。
“好吧,无论前因经过种种,今日你我终须一战,便无需赘言。何况,你我也不算是今日主角,你我战后,真正的大乱怕才要开始。你我就开个幕而已。”沈若凡道。
“经你叙述,我这一夜养成的战意都被你泄了不少,如此看来,果真不该与你多言,还是放手一搏吧。”刀魔双眸一凝,原本的烈阳般霸道的炙热竟在瞬息间转为寒冬般的肃杀寒意,杀气铺天盖地,在场功力稍显浅薄的纷纷感觉身体像是被刀割一样,连忙向后退去几丈距离,生怕被殃及池鱼。
“前辈要打,自无不可,今夜正好七夕,晚辈也想打完之后好好过个节。只是担忧前辈若去,断烈兄该如何?”沈若凡道。
“我既来,自已将身后事安排妥当,反倒是你年少风流,若是今日身死,只怕图惹你那些佳人伤心。情爱始终是刀剑大忌,但是这一点,今日你与我一战,便已经输了几分。”刀魔声音冰冷道。
“是嘛。可是前辈你可知道我是异人,我死后可以复活,而你死了就死了。”沈若凡忽然道。
刀魔身上冰冷气息一滞,似是没想到沈若凡竟还有这个说辞。
一闪而逝的心理破绽,沈若凡腰间七杀断刃瞬息出鞘,血光如龙,刀光如虹,强烈威压袭来。
从见面到动手,沈若凡和刀魔只在闲聊对话,一来是双方对彼此都感兴趣又都是初次见面,二来则是寻机会找对方心理破绽,高手之战,一心影响足可定胜负。
刀魔瞳孔一缩,无愧多年老江湖,手中焚阳刀近乎本能一挥,霸道灼热的红光迸发,架住七杀断刃,两股汹涌滂湃的气浪涌起向四周扩散而去。
沈若凡七杀断刃紧紧压迫,整个人身上冒起淡淡血光,整个人身后好似浮现一片浓浓血海,黑发飞舞,比刀魔更似魔头。
刀魔一招失利,纵然内力比沈若凡深厚,经验比沈若凡老道,依旧被沈若法逼退几步。
沈若凡一招得手,自是没有见好就收的道理,血刀挥舞,只见漫天血色弥漫,刀意席卷,刀魔再让一步,地面之上便尽是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