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歌带着三千军士赶回,在路上已经听手下把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一脸急切。
看到地上方济番的尸体,脸上流露出一分死不足惜的表情,朝沈若凡道:“小侯爷吩咐,一切都听少侠吩咐,今番春歌毫无异议,只是如今人马四散,我们该如何行动?”
“霍掌镜使来就好,至于如何行动,还是要先晓之以钱,动之以理地说动眼前这些人,八千多人,足够把这地方给翻过来了。”沈若凡道。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们多数还是看命令,行事,我们想要以情以理恐怕有些困难。”霍春歌道,沈若凡的方法是眼下最好的,八千多人分开搜寻,能最快找到人。
但实际操作性却不认可,因为眼下这帮人,都是抱着有一天每一天日子活的人,霍春歌在前面带着,还能指挥命令,但如果给他们自主权,能找到多少,就真的没人知道。
八千人,能主动找的,不知是否有八十人呀。
“情理动人,倒也有些合常理,大家都是江南乡亲,有同乡之谊,眼见江南灾荒,应当会有所波动。”秋寒枫道。
“这倒也是。”霍春歌点了点头。
古代流动不便,同乡之间的关系几乎是最牢靠的,无论是政坛为官的乡党,还是从军,当土匪什么的,江南范围虽说有些大,但如果相对北方来说,倒也能算是乡党。
“如此,便让我来说说吧。”宋青瑶道。
“也好,宋大人是六扇门捕头,名声比我们锦衣卫要好得多。”霍春歌道。
宋青瑶一点头,朝前方走去,目光深邃,内力贯穿,声音远远传出,响在每个人军士耳中。
“列位将士,尔等皆是浴血奋战的英雄将士,更是江南百姓。”
“如今长江决堤,洪水泛滥,沿岸百姓深受苦楚,流离失所,连家园都没有了,甚至骨肉分离,和自己的父母,妻儿分开,这些人一旦分离,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大家设想一下,一旦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各位身上,是怎眼的个感受”
宋青瑶不是专业的演说家,但却发自内心,想到江南衣不蔽体,流离失所的江南灾民,心中不免戚戚。
八千将士顺着宋青瑶的话设身处地的把自己代入那种情景,不免心中戚戚,倘若让自己的父母,白发苍苍却依旧要露天而睡,衣不蔽体地躺在大街上沿街乞讨……
一众人几乎无法想象那种情况。
六耳在一边一脸不可思议,古代人是不是真的太淳朴了,这种级别的嘴炮竟然就能说动,现代演说,起码还有个ppt呢。
“大家都是一江的百姓,同饮一江水,守望相助。如今他们流离失所地来到了我们这里,我们不该尽心尽力地帮助吗?于公,弟兄们拿朝廷俸银,替朝廷办事,于私,这一次我们运送的是江南灾民的救命钱!如今宝藏被夺,江南灾民将得不到粮食,他们地生活无法补给,或许就要活活饿死街头。将士们,大家于心何忍?”
“而且贼人下手狠辣,炸药霹雳弹乱砸,弟兄们也损失惨重,如今众位将士可否陪我一同追寻贼人下落,各自分开,将贼人绳之以法。”
八千将士,少数人听着宋青瑶的话面色微红,隐隐被说动了,但多数人只是微微感动了下,怜悯了下而已。
感动和怜悯不需要付出代价,但为人,是需要有很高的觉悟的。
哪怕身为军士,这本就是他们该做的。..
但显然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个人心里有当军士的觉悟。
宋青瑶敏锐地发现状况,心下暗叹了口气,没有官阶并不如何调得动,眼下这种情况,如果分散开来,恐怕就会随便找个地方坐着乘凉。
沈若凡在后面微微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宋青瑶的肩头:“退下吧,刚才的话是不是都是青竹先生教的?难怪他只适合搞学问。”
沈若凡越过宋青瑶走到前面,面对数千将士,内力提起,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八千人,以一千为单位,半盏茶之内自由分成八队,然后各自出去寻找宝藏。”
听着沈若凡刚硬的语气,霍春歌暗自摇头,沈若凡说的太绝对,就算有权力,都可能做到人心不足,何况沈若凡还只是白身,理论上没有这个权力,就算分出去了,一群人多半也是出工不出力。
展义更是坐在一边冷笑,就凭这也想号令军队,简直痴心妄想。
沈若凡不以为然地继续道:“去寻回属于兄弟们的一百万两。”
“一百万两?”一个颇为有些地位的将官诧异地看着沈若凡道。
“没错,一百万两,属于兄弟们的一百万两。”沈若凡淡淡道。
“这批宝藏是我沈若凡找到的,他是我的,如何使用,是我决定,而不是这些只会用屁股思考的废物决定,其中一百万两,就是我送给兄弟们的军费,每位将士,不管年龄老幼,统一十两。”
“人们常说,文官尊重,文人清贵。我却看不出半点珍贵,一群大头巾,成天之乎者也,只是会写写字,就能瞬间出人头地,瞎指挥,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