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教授挂断电话之后,戴上游戏头盔,进入游戏之中。
沈若凡并不知道,闻教授对武尊的热爱完全是超乎他的想象的,几乎是无时不刻地在游戏之中,甚至连正常上课都直接推了,一个月都没去讲过一次座。
实是闻教授在游戏之中的身份,实在与众不同。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武林身份,也不会什么厉害武功,是个官,却也不高,不过区区八品,但却让闻教授爱不释手。
五经博士,没什么权力,就是相当于图书管理员,研究儒家经典,整个翰林院乃至天下所有的精妙书籍,闻教授都能第一时间地得到研究。
这让爱儒学爱了一辈子的闻教授怎能不爱不释手?欣喜若狂?
五个月的时间,就是一个劲地在看书,一本本地翻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沈若凡说对方是闻名天下的文正先生沈允全,闻教授还不一定同意走人呢?
略带着丝不舍地看了眼四周的书籍,闻教授就把手中的书放下,虽然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教授的性子却和年轻时候没两样,认真,算时间,说到就做到,也不拖延!
恰在这时侯,宫里来人,说皇上召见。
闻教授一愣,心想这五经博士,也就是个八品闲官,无权无势,只是在书海里面泡着,算是朝堂里面难得的清净之官,往日里,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上一次,怎么就在今天自己打算辞官的时候,突然要见了。
虽然心里诧异,但到底是皇上要见,闻教授不敢怠慢,要是平白死了次,才是倒霉。
皇宫大内偏殿。
龙椅之上,一个面色白净的中年人段坐在那儿,下巴留着一撮胡子,显得有几分儒雅,只是目光之间的流动,却显露出一份霸道贵气。
朱和标,大明辽阔疆域的主人。
二十岁登基,如今执掌这庞大帝国已然二十多年,执政期间,不说是千古明君,治下能万民归心,国泰明安,也未收复辽东,但执政二十载,兢兢业业,大明也未出现大的纰漏。
只是见到岸上那份奏折,朱和标就不禁大摇其头,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儿子,是好是坏。
感觉这京城之中暗潮汹涌,诸多势力隐藏,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对着自己底下这张椅子有兴趣,故而借着大婚的由头,满足了这小子想去江南一玩的心思,更让他远离漩涡。
可没成想这混小子竟然敢留书出逃,知道消息的时候,好悬没给这臭小子给气死。
幸好,这混小子是安然无恙,否则他这前脚走,我非得给他气得后脚跟上去不可。
现在也不知道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说动了沈允全这老先生,他亲自开口,便是自己也不能不给他面子。
只是再让这小子在江南呆着,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事来呢?
“万岁爷,您是不满意?若不满意,让太子殿下回来便是?何必还去召那五经博士来?”朱和标身后一个公公见朱和标神情开口道。
自魏忠贤之后,东厂被废,身后的太监权势自然不曾有那般打,但尽心尽力服侍朱和标数十年,感情关系也不同一般,朱和标也不以为意开口道:“这孩子野了去,那是这么容易回来的?何况呆在江南有呆在江南的好处,朕的好弟弟现在可不安宁呦。”
公公闻言立即凝神屏气,不敢多发一言,涉及皇家内务,却不是他这个奴才外人可以置喙的。
似乎是察觉失言,朱和标语气缓了缓,转了口风道:“这些年,也是朕的失误,尽给太子选了些精通四书五经的大儒,想要培养个明君,知百姓疾苦,文治可成,不忧国破,却忘了这些个大儒空口大义,在朝政之上影响力太小。此番在江南也有好处,应天府中有能力的官员不少,若再能与定国公、镇国公打上关系,其余奸佞也不足为虑。”
“圣上,是想启用一批应天府的官员?”这公公道,他跟在朱和标身边几十年,若说有谁对朱和标的心思最是了解,那绝不是如今的皇后太后更不是太子,而是他。
大明分为南北二京,起初是大明太祖朱元璋定在了南边,但永乐朱棣靖难之变,又防范蒙古,所以干脆改到了北边,名义上不废祖宗之法,是两京地位相等,南京留作陪都。
虽然实际上,南边现在几乎只是一个形式,但品阶这些都是扔在那儿的,如要提拔,比提拔其余的官员要名正言顺,何况不少有潜质的官员都是先到南边历练一波,再北上的,这批人也可收作太子心腹。
“不仅如此,还有这书院?老师亲自开的书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进去,朝中这些个大臣你真以为不会把自己的子嗣后辈送过去?若这些人被拿捏住了,他们这些个长辈又能翻起什么浪了?”朱和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圣上英明,老奴不及万一。”公公连忙道,他也真没有想到不过是区区一个书院,皇上竟然想了这么多。
“别拍马屁了,你也陪朕陪了这么多年,朕在这宫中,能信任的也就是你。”朱和标笑骂了句,“你说朕英明,那你知道朕为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