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产子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被便传到了外面,咸宜公主李淑是李瑁的嫡亲长姐,她的府邸距离入苑坊极近,咸宜公主方一得到消息便连忙赶了过来。 “十八郎,怎么样了?”咸宜公主方一看见李瑁,便连忙问道。 李瑁看着眼屋内,焦急地摇头道:“已经进去快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动静。” 咸宜公主见李瑁一脸急色,安抚道:“当娘母妃生你足足生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进去不到半个时辰,你急什么。” 李瑁全部的心思都在杨玉环的身上,哪还听得进咸宜公主的安慰,一边不停地走着,一边道:“我这不是在外面帮不上忙,烦地慌嘛。” 咸宜公主看着李瑁来来回回地走动,晃的她也心烦意乱的,于是拉着他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吗?亏你还是堂堂亲王,见过许多世面的,怎么连这点定力都没有。” 李瑁被长姐训斥了一番,无奈地摇头道:“这当爹我也是头一遭,和见没见过世面有什么关系。” “云姨呢?” 咸宜公主见问李瑁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想向武云娘询问。 李瑁指了指里屋道:“云姨一直都在屋内,估计是跟玉环一块进去的。” 咸宜公主知道的武云娘的位置,撒开了李瑁地手,自己便想要进去询问。 咸宜公主也不等宫女前来侍候,自己掖起长裙便要往内室走去,不过咸宜公主刚走到内室的门口,便听得屋内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声。 “哇...” 声音响亮,颇有力气,就算李瑁在门外也听得清楚。 “生了,生了。”紧接着,屋内便传出了一阵欢呼声。 房门打开,稳婆当先跑了出来,满脸喜色地跑到李瑁地身前恭贺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是个小世子。” 世子,那就是男孩儿了。 “菩萨保佑,寿王府后继有人。”咸宜公主激动地说着,快步走进了门内。 “玉环怎么样?”李瑁紧接着问道。 稳婆忙回道:“殿下放心,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这时,李瑁地脸上才露出满满的喜色,对府中的管事吩咐道:“赏,稳婆助玉环生产有功,赏钱万贯。” 一万贯,那便是白银万两,听到这个数字,稳婆笑地脸上的褶子都挤了出来。 “殿下赏赐,谢殿下赏赐。” 稳婆早知李瑁必有重赏吗,但没想到竟这般丰厚,她跪在李瑁地脚边连连叩拜道。 寿王府的婢女将生育所用的一应物品撤走,大致做了一遍清扫,武云娘这才准许李瑁入内。 李瑁方一入内,便看到咸宜公主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男童站在床边,武云娘则在一旁照顾这杨玉环。 “十八郎你快看,这孩子的眉眼与你幼时真像。”咸宜公主笑着低头看着婴儿,对李瑁道。 李瑁从咸宜公主手中接过婴儿,将他抱到了杨玉环的跟前,柔声道:“娘子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 杨玉环靠在背垫上,面色苍白地看着手边的婴儿,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母爱。 她十七岁嫁入寿王府,到现在已经二十有七,十年的时间里,李瑁虽然始终待她如一,并未因为子嗣问题有丝毫苛责于她,但她自己却内疚了许久,如今她终于为李瑁生下了男孩,肩膀上的压力也放了下来。 “秋郎,你是闻名长安的才子,你觉得我儿该起什么名字好。”杨玉环摸着婴儿的小手,向李瑁问道。 李瑁看着自己的孩子,心中正是感慨万千,他两世为人,没想到如今终于成为人父,心中既有些彷徨,更多的却是充实。 李瑁稍加思索了片刻道:“我儿乃为夫嫡长,当为寿王世子。按照我大唐宗室的族谱,我儿当取人字为旁的单字,就叫李儴吧,取其因循,沿袭之意,希望他将来能承袭本王之志,继我大唐伟业。” 李瑁地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已经摆明了要将李儴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将来李瑁若为王,他便为王,李瑁若为帝,他便为帝,这也是李瑁早先许诺杨玉环的事情。 杨玉环满意地笑着,轻轻摸了摸李儴粉嫩嫩的脸蛋,问道:“儴儿,你喜欢阿爹给你取的名字吗?” 李儴极幼,连话都不会听,哪里分得出名字的好坏,只是他被杨玉环摸得发痒,竟也“咯咯”笑了出来,似乎对这名字很是满意一般。 杨玉环生得男婴,李瑁有后的消息很快便如旋风般传遍了长安城。 李瑁位高权重,又是帝位的人选之一,不同于寻常皇子,杨玉环生子不过一个时辰,长安城中的许多官员士绅已经纷纷送来贺礼,与李瑁交好,尤其是寿王党的一众人更是亲自携重礼上门道贺。 寿王党重臣,深受李瑁知遇之恩的新晋兵部尚书章仇兼琼第一时间就带着早先就定做好的玉锁前来拜见。 “恭喜殿下喜得麟儿,这是下官为小殿下专门打造的玉锁,还望殿下收下。” 李瑁从章仇兼琼手中接过玉锁,笑道:“大司马客气了,小儿方一出世便如此兴师动众,实在劳烦了。” 章仇兼琼摇了摇头,认真道:“殿下严重了,小皇孙乃是殿下的嫡长子,便是世子,亦是我等少主,我等理当前来道贺。” 如今的章仇兼琼虽然已经贵为兵部尚书,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官位是从何而来的,他能有今天既是朝中势力权衡,也是李瑁争取的结果,所以他一直对李瑁以门人自居,不敢有丝毫怠慢。 章仇兼琼有立场,又不缺乏才干,而且资历足够,这也是李瑁为何愿意提携他的原因。 李瑁和章仇兼琼正在前厅说话,一个身着宫内中官服侍的太监径直走了进来,李瑁认得此人,正是李隆基身边负责传旨的黎敬仁。 李瑁迎上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