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微熹,清风入户,白日里热闹非常的寿王府还是一片宁静。 寿王府的深处,美轮美奂的储英殿卧房里间,不时地传出一对男女均匀的呼吸声。 青砖铺就,本该纤尘不染的地面上,杂乱无章地散落着几件袍衫彩裙,长靴短履,银簪玉钗,甚至就连女儿家贴身穿着的鸳鸯肚兜也在其中。 床上,绫罗织就的锦被绸单也早已被蹂躏地皱皱巴巴,毫无章法地铺盖在床上,勉强遮住了一对片缕不着的人儿。 屋里床上的一切,无一不述说着昨夜那场战斗的激烈。 “恩……” 一声嘤咛,杨玉环轻轻翻了个身,将自己如白藕般柔嫩的手臂搁在了李瑁的脸侧。 美人微动,浮起一阵香风,轻轻嗅了嗅,李瑁缓缓地睁开了眼。 睡眼惺忪,一张人间绝色的脸庞便占据了李瑁全部的视线。 许是昨夜温存,她的脸上还带着几许淡淡的桃红。青丝未及梳拢,头发也显的有些凌乱,只是随意地披洒在胸前,映衬着丰润的肩骨,宛如一幅丹青。 谁能想象,这样一个神态慵懒的小女子,本该是那个魅惑君王的祸水红颜? “秋郎,你醒了。”杨玉环躺在李瑁的臂弯里,如春风般柔声道。 “玉环醒得倒是早。”李瑁轻轻地将杨玉环额前的乱发往一边捋了捋,脸上露出一丝温情的笑意。 听了李瑁的话,杨玉环捂嘴笑了起来:“不是我起的早,而且秋郎昨夜劳累,起的迟了。” 说话间,杨玉环眼含春意,一副娇媚的模样。 “好啊,你竟敢嘲笑我疲累,你看我怎么家法处置你。”李瑁一下子翻过身去,将杨玉环雪白丰满的身躯压在身下,一副提刀再战的样子。 杨玉环咯咯一笑,如水蛇搬环搂着李瑁的结实的腰际,贴在李瑁的耳畔,吐气如兰:“你只管来便是,我可不怕你的家法。” 说着,还示威似地在李瑁的耳垂悄悄地咬了一口。 李瑁耳垂微微吃痛,低头看着身下的佳人,顿时心神荡漾。 这一刻,李瑁终于知道什么叫“良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这般媚骨,这等风情,骨子里少经人事的李瑁如何抵挡得住? 李瑁在杨玉环如樱桃般红润的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接着,便把他的一双手伸向了她白腻饱满的胸前,缓缓地摩挲了起来。 片刻之后,伴随着女子的一阵娇呼,两人身下的雕花木床又发出了轻微而又密集的“咯吱咯吱”声,床上悬挂着的锦帘也如水上泛起的涟漪般,不停地波动着。 末冬才去,万物初苏,屋外的春意还不甚浓,但屋里却已是一片盎然。 夫妻小别重聚,一番温存本也是人之常情,但这却苦了李瑁的贴身婢女紫竹。 因为按照往日的习惯,李瑁已是到了晨起洗漱的时候,所以紫竹已经早早的备下了一应物品在屋外等候了。 但今日却不知怎的,紫竹等了许久,却仍旧没有听到李瑁的传唤,反倒是将李瑁和玉环颠鸾倒凤的声音听了个真真切切。 紫竹已经一十六岁,已经到了通晓人事的时候。听着屋里传出的木床吱呀声和男女喘息声,哪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顿时脸上羞红了一片。 “往日里殿下虽然古板,但却最守儒礼,何曾做过这种白日宣淫的事情。怎么今日殿下像换了个人似得,当真是羞死个人了。” 一时间,紫竹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了起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屋里男女的喘息声也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卧房中,杨玉环满身香汗,面色红润,仿佛一只刚刚喂饱的小猫,满足地伏在李瑁的身上,深深喘着粗气。 “秋郎,昨夜我听云娘说,皇上已经把太子之位授给了忠王兄,这是真的吗?”杨玉环光洁的上身趴在李瑁的胸前,一边手指慢慢地画着圈,一边小声问道。 李瑁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回道:“虽未正式举行册封大典,但父皇旨意已下,李亨入主东宫应是无疑了。” 听了李瑁的话,杨玉环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她如小兽般伏在李瑁的身上,抬起头,一双美目幽幽地看着李瑁:“母妃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你加为太子,如今这个愿望却因为玉环平白落了空,你将来会后悔昨日所为吗?” 是否会后悔昨日所为? 这个问题若是交给从前的李瑁,他也许无法回答。但对于如今的李瑁来说,这却是一个连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对于李瑁来说,能够护得自己的妻子,保全今日的局面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他已经满足了,他哪还会去在乎这个所谓的太子之位。 如今的皇帝李隆基虽然看似年迈,已近耳顺之年,但熟知唐史的李瑁却知道,李隆基至少还有二十余年的寿命,也就是说,李亨至少还要再当二十年的太子。 而玄宗一朝的太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除了要面对多疑的皇帝的猜忌外,还要应付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庆王李琮、永王李璘、寿王李瑁、甚至是诸多节度使的冲击。 在李瑁看来,外人眼中这个地位尊崇的太子之位哪是什么国之储君,根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稍有不慎便会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原本历史上的李亨也正如李瑁所想的一般,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地苦熬了近二十年,熬到了安史之乱爆发,皇帝奔逃入蜀,这才有了登基的机会。 可以说,至少未来几年,李瑁都不会想去争夺那所谓的太子之位。 李瑁低头看了看杨玉环一双稍显彷徨的眼睛,心中顿时闪过一丝心疼。 原来她心中还想着这个。 李瑁伸出双臂,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