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老夫开的药,半月便可痊愈。”
王远看着沈家母子三人,给出了保证,笑道“今日沈二郎已经付了诊费,但沈老汉的病情加重了一些,所以尚需增加十贯。”
既然赏赐了三十贯钱,在增加十贯钱,王远觉得沈家人应该可以接受。
“先开药方,若是本公子看过药方,觉得满意,别说十贯,就是百两银子本公子也付得起。”
“这位公子也懂药理?”王远谨慎道。
“略知一二,在医书看过一些。”李宽平静道,
我去,二哥可真会装,竟然说自己略知一二了,那太医署的一众御医岂不是废物,李心里快要笑死了,决定以后自己有机会也装一次,这样的感觉应该挺爽的。
李是心里笑,王远却是笑容满面,既然是略知一二那就好办了,想想也是国公家的公子哪会涉足医术。
王远打开自己的药箱,拿出了纸笔,刷刷的写下了药方。
李宽站在远处,没有过去看,毕竟药方对于这个时代的医生来说,可以说是安身立命的本钱,一般人不会轻易的将药方给别人看,自己过去看就等于是偷,毕竟像孙道长一样的人不多。
当然,王远若是为了李宽的许诺,亲手拿给他看,那就不算了。
看着王远递来药方,李宽笑了。
看了几味药,他就笑不出来了,药方确实算得上对症下药,也确实可以让沈光用几副药之后便恢复如初,但这是虎狼之药,说白了就是以寿命来换取短时间的强壮。
若是按照这个药方服药,沈光大概也就能活完今年,但是调养得当自然可以活的更久,可是有一点,气血亏虚,积劳成疾,需要名贵的药材调养。
沈光是一个农户,对于一个农户人家,王远开这样的药没有问题,确实有几分本事,而收取二十贯的诊费也确实证明了他的医德不怎么样。
拿着这个药方,到药店购买药材,甚至不到二十文钱,他却敢狮子大开口,索要二十贯。
此前李宽只是怀疑,毕竟调养需要贵的药材,十贯钱买品质差一些的药材也是可以的,说十贯钱也可以接受,而且说能恢复如初也不是没有可能,万一是人家的不传之密呢,比如配上独特的针灸手法。
但现在,李宽可以确定了,这个人医德有问题。
见李宽拿着药方不说话,李问道“二哥,这药方有问题?”
“药方没有任何问题,以沈老爷子的状况,是对症下药,也能保证恢复如初,不过只能活一两年,以沈家的家境来说算是最好的药方。
作为医者来说,他的医术是不错的,全天下能想到开这种药方来治病的人不多,就我所知不超过两掌之数,就是太医署的医官也有许多人不及,但他的医德有问题。”
“二哥,医德是啥意思?”
“就是说他品行不好,药方上的药材虽改换了名字,但其实都是些寻常的药材,这么说吧,拿这副药方去药铺抓药只要二十文,若是放在长安城,沈老爷子亲自上门问诊,医者大概也就只要三十文而已,这三十文包括问诊和药材的费用。”
“足下此言不妥,长安药铺多,药材价格便宜,但蜀路难行,运送到剑州的药材本就不多,药材自然比其他地方贵,况且在下师从孙神医,以师父他老人家的名望,在下索要二十贯有何不可,若是本县县令,二十贯未必能让在下问诊。”
“你是说你师父是孙思邈孙道长?”李宽平静的问道。
“不错,在下真是家师弟子,小师弟乃当今楚王殿下。”
王远听到李宽的解释就知道自己遇见的并非什么略知一二的国公公子,而是很懂医术的国公公子,但他开的药方没有问题,只是价格高而已,他也有底气。
但对方毕竟是国公家的公子,万一真要找他麻烦,他也承受不起,只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抬出来,自己是楚王的师兄,就是国公家的公子也得给楚王面子,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