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宴一过,就快到过年了,时间就这样匆匆而过,今年的年节大概是李宽这些年最高兴的一年,亲人一个都没少,总算是让李宽有了大年团圆的感觉。
算算自己来大唐这么多年,好像还从来没有一次在过年之时全家团圆。
早些年住在宫里的时候,母亲在秦王府受苦,接来母亲之后,李宽就很少进宫了,过年都是和母亲一起在桃源村,那时候缺了祖父和祖母,等到祖父退位,母亲却被接到了宫里,过年时又少了母亲,母亲去世后,有了妹妹,可惜每年的年节,妹妹从未来过桃源村团聚,之后又来了闽州,那就更不可能聚在一起了。
本想着去年过年时,李渊他们能赶在过年之前到闽县,可惜由于李渊在路上拖拉,直到今年年节才算大家都聚在了一起,不仅大家都聚在了一起,还多了两个儿子,李宽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过年的采买全由他一手操办,由不得其他人插手,早早起来就带着怀恩出门了,正好遇见了苏父带着老妻在城中购买过年所需。
早就让苏家人在李府过年,可惜苏家人不愿意,李宽能理解所以没有强求,前世的爷爷去世后,留下他一人,他每年回到老家,还是有亲戚叫他一起过年,可是他宁愿独自一人也不愿意去,大抵就是所谓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样的心态,一个人有一个家,哪怕这个家只有自己一个人。
打了声招呼,李宽和苏父便分开了,毕竟两人采买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一个去城南购买绸子,一个去城北购买海鲜干货。
县城的市场设立是李宽让周县令专程规划的,很规范,城北海鲜市场的商户最喜欢的大概就是见到李府的仆从来购买东西,因为李府的仆从们从来不会和他们讲价,而且一高兴还能给些赏钱,就像李府的两位公子出世之时,给李府送货的商户们就得到了不少的赏钱。
可惜今日来购买的人不是李府的仆从,而是李宽、怀恩和胡庆一行人,李宽笑道:“店家,你这个带鱼都不新鲜了,怎么也得便宜点吧!”
今生的他贵为王爷,采买这些事情,他从未经历过;不过前世的他,日子过的艰辛,买东西讲价已经成了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思维,就算他如今并不缺少那几文钱,依旧习惯买东西就要讲价。
店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干带鱼还有新鲜不新鲜的说法,你当是买活鱼呢?
怀恩也愣住了,诧异的看着李宽,这还是咱家王爷吗?平日里花钱如流水的王爷竟然会跟店家讲价?不就是几文钱的事吗?
见附近的店家诧异的看着自己,怀恩就差没把脸埋到裤裆里,没脸见人了。
李宽没觉得丢脸,买东西讲价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嫌弃的将手中的干带鱼扔在一旁,一副你的带鱼不新鲜,你不降价我就不买的样子。
店家不认识李宽一行人,可是看李宽他们的装束也不像是缺钱的人,所以没敢说李宽故意找麻烦,陪着笑脸道:“客官,这干带鱼都是这个价,若是降价可就亏本了,实在没办法;而且俺别的不敢说,这海鲜市场就没有比俺家的海鲜还要好的。”
店家这句话让附近的人怒了,纷纷叫嚣着店家胡说八道,还跟李宽说着自家的带鱼也不错,不仅有干的还有活的;别人的话李宽没听进去,来之前他就跟府上的仆从们打听过,海鲜市场上的商户们的招牌货,他一清二楚。
店家说的有些夸大,不过综合而言,他家确实是在海鲜市场名列前茅。
“这样,我多买一些,这降一点价如何?”
“客官,真没办法。”
“店家,你这就不会做生意了,薄利多销,我卖的多,你便宜一点也挣的更多不是。”见店家一副你别想骗我的样子,李宽笑道:“这样,咱们来算一笔帐,就说这干带鱼吧!你要二十文一斤,据我所知二十文一斤的干带鱼能有七文钱的利润。”
店家大惊道:“原来这位公子也是行家啊!”
“行家不敢说,咱们还是说说利润的事。”李宽摇了摇头,笑道:“二十文一斤的干带鱼,我只能买两斤,算下来,店家只有十四文的利润,如果店家以十五文一斤卖给我,我可是买十斤或二十斤,这样一来最少都有二十文的利润,店家你认为如何?”
一听李宽这样一分析,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不过店家也不傻,问道:“这位公子真能买上十斤吗?”
十斤干带鱼不少,就算是富裕人家也只是买一两斤尝尝鲜而已,他有些不敢相信李宽会买十斤以上的带鱼;十斤干带鱼对于很多人来说太多了,可是对于李宽来说十斤才哪到哪,以李府如今的人手,别说十斤就是五十斤也不够啊!要知道,李渊带来的护卫就足足百人,在加上李府的仆从,近两百人啊!
“不错。”
店家很痛快:“既然公子能买上十斤,那就按公子的意思,一斤十五文。”
“把所有的存货都拿出来吧!”李宽很大气,干带鱼这东西商户们一般都不会存太多的货,这点李宽还是很了解的。
店家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