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任命很快结束,等送走兵部余大人,当天全军休整,买来猪肉、鱼肉,像过年一样,庆祝一天,饱餐三顿。
宣威军这次不光成了正规军、常备军,还直接调入殿前司禁军,也就是说宣威军地位和待遇应当跟殿前司其他禁军一样了,比如说游奕军。
临时搭建的破烂军营,此时已经完全不能承载殿前司禁军的尊贵。没有任何多余的考虑,该是伸手要钱的时候了。
杨丛义当即准备向兵部申请银钱十万贯,重修永久军营,改善宣威军住宿和训练场地。
然而,不等他将上报兵部的文书发出,临安送来一份文书,来自兵部。
兵部文书通知,让宣威军派人去兵部领取去年九月今年四月的饷钱和衣甲军械等军资。
就在杨丛义和赵安商量要派谁去临安时,又一份文书送进宣威军营地,来自殿前司。
殿前司文书是一份调令,命杨丛义半月之内赴临安殿前司上任。
杨丛义回到昌国便知道他的监军之职不长久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临安是文官的天下,任何军官去了那里都是笼中鸟雀,既无法逃离,又没有地位,杨丛义原本的打算是留在军中,伺机掌管一支军队,比如宣威军,也好在完颜亮南下时有一番作为,但这一纸调令让他妄想破灭。
看着调令,他心里满是不安,军伍一途在大宋朝本就充满艰辛,他武学出身,此番去临安更是难有作为,难免会沦为看门护院之徒,装点门面之辈。
调令签发日期是四月初五,现在四月十一,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九天,连回一趟泉州的时间都没有,他得马上离开宣威军,赶赴临安。
之前从凉山缴获的金银珠宝本该趁宣威军晋升禁军时一并赏赐下去,可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根本顾不上,这批钱财如今还在杨丛义手中,临走之时,该赏赐的还是要赏赐下去。
随即,杨丛义便把诸将召集起来,商议赏赐之事。
见众人还在兴奋之中,杨丛义笑道:“去年广南一行,宣威军收获颇多,诸位作战英勇,封官授职,可喜可贺,以后立功的机会还多,应当戒骄戒躁,再接再厉才是。据我所知,北方金国国主完颜檀已被其族弟完颜亮所杀,现在完颜亮已是新的金主,宋金和议已有十年,当初主持和议的完颜兀术也已经身死,可见宋金和平怕是要有裂隙了。诸位要想再进一步,还得继续努力,毕竟金人不比李越,他们才是真正的精兵悍卒,纵马驰骋,来去无踪,该训练的要好好训练,将来真遇上他们,才能不堕宣威之名!”
众将听完监军这一番话,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奇怪,难道近期会有大事发生?心有疑问,却无人发问,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监军还有话说。
果然,杨丛义话头一转,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今天就先把之前的事兑现了。上次在凉山,我们缴获不少财物,这几个月吃喝陆续也用了不少,还剩一部分,现在宣威军开始吃朝廷的军饷,这些财物就给将士们分了吧。具体怎么分,你们看着办,拿出个决定来,我就不参与了。”
说完,杨丛义一声轻喝,兵士将四个大木箱抬进营房。
士兵退出,众将一拥而上,打开箱子一看,满满的全是金银珠宝,光芒璀璨。
他们都是护卫回易船队出过海的人,金银珠宝见过无数,但那是朝廷的,他们连一个金币也不能碰,甚至连想法都不敢有,犯了错,是会被杀头的,立斩不赦。
可现在不同了,眼前这几箱东西虽少,却是他们流血流汗缴获的,可以随便触碰,实打实的握在手心里,那感觉只有两个字能描述,踏实!
一阵失态、疯狂、混乱的触摸之后,一声轻咳,众人才猛然意识到监军和统领还在营房中,这才依依不舍将手里的珠宝和金银放回木箱,回到座位上坐好。
杨丛义笑道:“这些财物你们可以自己分配,但要做到公正、公平,上到将校,下到士卒,都要顾及到,不管在哪里,要切记,千万不要吃独食,不然真到用命之时,后悔就晚了。你们说说怎么分?”
作为正将,统管四营两千多人,苏仲当先说道:“既然是缴获,那就是凭本事抢的,自然也要凭本事分配,按各营各队军功大小来,这样最公平。”
袁华附和道:“我的想法跟苏将军一样,既然要公平,那就按军功来,想来也不会有异议。”
两人如此一说,其他人顿时沉默。
营中除了赵安和杨丛义,就数他二人官职最高,他俩意见一致,别人纵使有异议也不便提出来了。
杨丛义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便笑道:“苏将军、袁将军以为按军功来分配最好,其他人有不同想法的都说出来,不要在这儿不说,出了营房又说些怪话,大家畅所欲言吧,今天就要把此事议定。”
也许是没有其他想法,也许是有顾虑,众人依旧沉默。
但片刻之后,却有人道:“若要公平,全军不论将军还是军卒,应该按人数均分,凉山之战每个人都是尽了力的,能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