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但他有没有想过,以前他们做掌柜权力是受到限制的,为私人做事,自有老板在时时盯着,而现在的权力没人控制,也没人监管,每天面对的又都是几十万贯的采购交易,这么大笔的钱财,都是国家的,还没人看着,不私下扣点,都对不起自己。
毫无疑问,汤鷽的监管不到位,发生索贿吃回扣事件,他要负责,把这些消极影响消除。
但汤鷽是他的同窗,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怎么跟他说这个问题,还需要好好考虑。
第二天一早,杨丛义与王姓茶叶商人一起离开客栈,乘船过江。
巳时,二人赶到清波门,却见门外排起了长队,有禁卫把守,检查进城之人。
杨丛义以前多次经过清波门,从未有禁军设岗检查进出,不知今天这是发生了何事。
反观王姓商人,他似乎是一脸从容。
“王员外,你之前来时,这清波门也有这许多兵将?”
王姓商人回道:“五天前进城时倒不曾有这么兵将,但昨天出城时就有了,听说是金国人来祝贺天申节。”
“原来如此。”杨丛义忽然记起今天是五月二十四,五月二十一日是天申节,是赵构的生辰,金国照例是要派使者前来祝贺的。
去年发生了金国使者遇袭事件,两国合力压下来,今年使者再来,自然不能再出问题,加强安全检查也在情理之中。
不知道完颜亮如何了,应该回上京了吧,不然他哪有机会接触金国皇帝。以后自己的功名还要应在他身上,等他挥兵南下必败之时,趁乱挣点功名,短期内天下无战事,能不能有足够的功勋转任文官,全靠完颜亮了。
想起完颜亮,杨丛义就想起他承诺的黄金万两。
当初救完颜亮一命,他应当不会食言。既然这次金国使者来了,有时间就拿那把刀去看看吧。
金国抢了那么多金银珠宝,万两黄金也不是多大的数目,但对现在缺钱的杨丛义来说那可是一笔有用的巨款,交代给江恺招募的那支部队,开销花费不在少数,五万军费撑不了多久,需得筹些钱来才行。
排队等待两刻钟,杨丛义通过禁军一番严格的搜检之后,才放行进城。
一进临安城,二人直奔回易督造处。
杨丛义不久之前回来过,守卫还有些眼色,认得这个不常见的回易督造副使,没有阻拦,直接放他进去。
但后面的王姓茶叶商人却被拦下,不让随便进去。
等到杨丛义开口,守卫才赶紧放行。
不知这些守卫有没有向那些商人讨要过好处,怕是也不在少数,就跟去衙门告状一样,不给钱,门都进不去,何况他们是来谈生意,人人都有钱,随手讨要几个钱,那不是很轻松。
这守卫是回易督造处第一道门户,也得好好考察一番才是,进门他们收钱,到洽谈采购的时候掌柜收钱索贿,督造处风气一坏,但凡出点事,都得他跟汤鷽担着。
杨丛义将王姓商人带进院内,先让他喝茶休息。
他去找汤鷽,见他正在房内与商贾洽谈采购,便没有进去打扰。
随后派人去告知黄大人,他已回临安,有宣威军之事汇报,请黄大人尽早来一趟。
半个时辰之后,汤鷽才跟商贾洽谈完毕,签定契约。
不给汤鷽休息时间,杨丛义当即推门而入。
“汤兄,我又回来了。”
“杨兄!”汤鷽听见杨丛义的声音猛然抬头,随即起身上前相询:“多日不见,你还好吗?”
杨丛义笑道:“我无灾无病,生龙活虎,哪有什么不好的。”
汤鷽上上下下细看了一番,道:“你晒黑了。”
杨丛义听后哈哈大笑,却摇头,没有接话。
关上房门,二人在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