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一听,这才抽身出来,顾菱儿进到房中,啐道:“不要脸的蹄子,青天白日的,勾引陛下张致什么。”
潇潇闻言撞了天屈,委屈道:“本来就是给陛下送杯茶,谁知道咱们爷来了兴致,没来由挨了这么一通乱顶。”
顾菱儿红着脸一笑,见她瘫软无力,雪白的膝盖上有些青肿,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主仆,心疼地上前替她掩上衣襟。
两个人一起并排跪到侯玄演身前,手嘴并用,最后仰着两张俏脸接了雨露、擦拭干净才算完事。
侯玄演心中憋闷稍解,收拾妥当之后说道:“朕去见见咱们的彭校长,你们不用等朕了,去顾家用膳就是。”
顾菱儿白了他一眼,说道:“让霁儿备好热水,我们清洗完了再回顾府。”
侯玄演急匆匆地走出书房,来到客厅之内,彭柱泽哪里想到皇帝不召见他,反而自己亲自来了,顿时吓了一跳,上前行礼。
侯玄演见他身后带着两个学生,显然是把军中那一套用在了大学里,连“亲兵”都出来了。建校之初为了减轻各地压力,也为了缓和当时彭柱泽和文官集团不可调和的矛盾,侯玄演才让他做了这个校长。现在看来苏州大学已经步入正轨,各地的大学也纷纷建起,没有必要再让他当这个不伦不类的校长了。
冷哼了一声,道:“彭大愣子,你在苏州干的怎么样?”
彭柱泽听了这外号,不怒反喜,笑呵呵地说道:“陛下,臣可以说是兢兢业业,做的十分出彩,为陛下挣足了面子,也让那些质疑过陛下和臣的人,无地自容!”
侯玄演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脸色再也绷不住,大笑道:“你这个狗东西别的没学会,唯独成语精进了太多,不过你说的对,那些质疑咱们的,都得让他们无地自容。
现在机会又来了,朕要西征洋酋,相信你也肯定听到了风声。如今满朝文武反对的不少,朕第一个就想起你来,西征挂帅非你莫属,给朕打出咱们君臣的威风来,让这些聒噪的人闭嘴。”
彭柱泽哪里想到自己是备胎的备胎,一听陛下说第一个将就想起自己来,脸色涨红,恨不得当时就签个军令状先。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趁现在跟朕说。”
彭柱泽指着身后的两个学生,说道:“苏州大学内有不少学生,是学习制造大炮和战船的,平日里总是说没有机会见识真的战事,臣打算带几个学生随军西征。”
侯玄演自无不可,点头道:“就这些?”
彭柱泽哈哈一笑,说道:“打仗还需要啥,反正陛下一直管饭挺饱的,拿起武器杀就是了。”
君臣二人好似两个神经病,在行宫的大堂内哈哈大笑,心中十分畅快。
彭柱泽这个大老粗说的对,西洋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打过去杀就是了。
管他什么复杂的局势,只要大炮巨舰骑脸,顺我者娼,逆我者嫖,还有破不了的局?
侯玄演就是要用炮弹和战舰,砸开欧洲人的铁裤裆。
彭柱泽在南洋打了很久,他和姚启圣一起平定了暹罗、缅甸和安南,对于水战并非没有经验。
而且他的作战风格,也十分适合西征,毕竟这次就是要用血警醒西洋,不要再乱伸手了。
世界这么大,华朝想到处看看,不想在哪里都遇到这些白皮人。
满朝文武都知道皇帝是来苏州找人挂帅的,夏完淳那里碰了钉子,要是传了出去可丢了人了。
现在彭柱泽出现,正好解了侯玄演的尴尬处境,他完全可以对外宣称,老子就是来找彭校长的。
彭柱泽办事雷厉风行,回到苏州大学召集了几个军功方面的学生,然后就到兵部述职了。
侯玄演下旨,着彭柱泽有权调动南州、印度、满剌加、琼州、埃及、斯里兰卡六部水师。战时节制南方诸省,所有商户须服从调遣,商船运粮、运兵、运火药武器,由西征军颁发合约,可到华朝领取酬劳。
不管满朝文武如何看待这次西征,他们心里都清楚,自己无力阻挡陛下出兵。
皇帝期待这次西征,已经准备了五年之久,反倒是最近动作不断的日本,上书请求出兵。
日本的战舰现在就那么几艘,也想着跟在华朝的后面,以战代养。
侯玄演笑着拒绝了他们的好意,这是华朝第一次拒绝日本出兵尾随华人作战,巧妙地点明了自己的态度。
朝鲜听说日本吃瘪之后,兴奋异常,并且派出了一些民夫,负责战争的后勤工作。
侯玄演下旨赞扬,朝鲜举国欢腾,王室就跟得了什么了不得的荣誉一样,设宴大请群臣。
德川家纲在日本江户如坐针毡,接连派出三波使者到金陵上贡。
尽管他们已经初露野心,但是和华朝比还是太稚嫩了,并且他们必须依附于华朝才能实行现在的极端统治。
日本第一批使者到达金陵的时候,正是彭柱泽出走之日,侯玄演在城郊亲自为他践行。
秋风猎猎,旌旗招展,天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