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宇一看从慎令不听劝,当即想要拿龙头的身份先压住他再说,还没等他开口,从慎令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当即打断了他。
“小子既然一开始没拿身份说事,现在你也就别张这个嘴了,要不然我就算脱离九龙会,也一定要找他算账。”
他这么一说宁宇准备好的话就不好说出口了,只能是定定的看着他。
“小宇,你也别怪我倚老卖老,说到底我们都是中国人,不管我们怎么斗,关键的时刻,我们还是得一致对外,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否则就算最后成功了,我们这些人的心血也就都白费了。”
这些话宁宇打小就听,现在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但是他又不敢不听,这一点甚至可以说是九龙会的逆鳞,不管谁触碰,都会被置于死地。但是他还是从从慎令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从叔,您是说这里面有外国人的影子?”
“小宇,祥林区这块地的开发虽然现在是我们的,但是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这块肥肉,其中不乏外企的影子,他们这些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为所欲为,明面上得不到,就暗地里下绊子,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从叔,这些人不好动啊,搞不好就是外交问题。”
“我们不能动他们,不代表别人也不能动,既然这件事我们不好出面,不如就捅上去,直接拿到明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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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叔,你的意思是让朝廷出面处理?这样不好吧,江湖事江湖了,一旦我们搬出朝廷,以后的事情会更难办啊。”
从慎令瞪了宁宇一眼,宁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般从慎令这么看人的时候,都是要骂人的前兆。
“从叔,我知道您又要说我没脑子,但是这不能怪我啊,您总是打我脑袋,就算我本身聪明,也被你打傻了。”
“小子,你觉得他们那个层次算得上是江湖吗?”从慎令见他佯装害怕的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是并没有再骂他,毕竟他也是龙头了,总骂他也不是回事。
宁宇看着从慎令不屑的样子,摇了摇头,想当初他们这些人谁不是刀尖上滚过来的,见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现在再看这些事情,难免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样子。
“从叔,您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子默刚受过惊吓,有时间的话让他上我那去吧,我那同龄人不少,也能让他放松些。”宁宇站起身就要告辞,时间不早了,他还有很多事情,不能在这里多做纠缠,从慎令也起身相送。
在普通人的眼里,劫持这种事情也许这一辈子也难碰上一次。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这种事情却可大可小,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他们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宁宇能记着这样的事情来探望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份人情他得记着。
“小宇。”宁宇走到门口,刚要让从慎令止步,就听见对方温柔的叫了自己一声。
宁宇怔住了,他回过头怔怔的看着从慎令,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种声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自从他接手九龙会,以前所有的朋友,兄弟,长辈,一夜之间都成了下属,他很不适应,但是他必须接受。
他表面上看上去很风光,但是有谁能知道他内心的孤苦和寂寞。他毕竟也只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需要别人的提携和保护,但是自从父亲退居幕后,台前的一些事情他就必须一力承担,只有真正接受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这个位置有多么难坐。
从慎令也知道这一点,因此多年来他表面上是下属,认宁宇是龙头,但是私下里却一直当他是孩子,保留了他一份温暖和任性。
宁宇看见从慎令温润的眸子,就像一个孩子一般的笑了,他轻松地说道:“从叔叔,还有事吗?”
从慎令叹了一口气,他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给他的关心并不比从子默的少,宁风身上背负着大家的期望和仇恨,不敢有一刻的放松,对于这个儿子他也多了一份苛刻的严厉。让这个孩子在失去母亲的同时还有承担起父辈的仇恨和压力,每每想到这里,从慎令都在怀疑自己这帮人是不是做错了,他们千辛万苦不惜赌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甚至不惜赌上自己子孙后代的安稳和幸福,他们想要换来的究竟是什么?
“孩子,辛苦你了。”从慎令看着眼前这个孩子眼中少有的清澈,万般情绪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堵在心头不吐不快,但是最后却只吐出了这一句。
“从叔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怨不得旁人。我是宁家的子孙,逃不掉的。”宁宇温润的说道,此时的他卸下了厚重的伪装,心里竟也是万般的有苦难言。
从慎令看着他不再说什么。
宁宇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过了一会儿,见从慎令不再说话,有些失望的笑了笑说道:“从堂主留步吧,我走了。”
从慎令听着他突然改变的称呼,看着他掩饰不住的失望,突然难掩心中的冲动,他想要追上去把这个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像小时候的那样,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