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去魏忠贤府之前,齐山多少有了点儿心理准备。
人家毕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一定要过他的手,皇宫中有任何风吹草动,必定无法隐瞒魏忠贤的耳目。
一个人再怎么厉害,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将整个国家扛在肩膀上,这压根儿就不是人办的事儿。
所以魏忠贤大牌一点儿,齐山一点儿也没有意见。
不过大牌到这种程度,就让他有些不适了。
从中午急急忙忙来到魏忠贤府,就在偏厅等候,下人们都是恭恭敬敬,一遍一遍的上茶,上茶点,上水果。
可其他的就不理会了。
府里面规矩大,不许随意走动,等待厂公招见,不许询问,甚至没有人跟他说闲话,上厕所也需要人领着。
只能自己坐在偏厅,无聊的玩手指。
齐山对古人的耐性也是服了。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的发展成果,又再次注射了纳米虫,可以直接在视网膜上操纵电脑,查看各个基地发展情况,以及朝堂上的网络构建。
恐怕齐山早就无聊的睡着了。
魏忠贤这么大个山头,齐山当然不能视而不见,这些天针对他的小动作也不少。
不声不响的,在这府中里里外外也插进来了十几个钉子,从他们的视觉画面中,不断的收集各种情报。
魏忠贤辅的三维地图早就已经建立完成,甚至在各个角落都投放了微型声频接收装置。
对于齐山来说,这里他完全可以开上帝模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魏忠贤整个下午都在书房处理公务,那几乎罗成了一座小山一样的奏折,硬生生让他看了一小半。
齐山给他悄悄地记着数,一共开口骂人十七次,砸东西五次,直接把奏折撕掉二十次,还有另外一些发泄情绪的小动作,就更是不计其数了。
这一幕看得齐山也是啧啧称奇,不断摇头。
看来当个权臣也不容易啊。
哦不对,应该说他是权阉。
直到天色擦黑,院子里逐渐开始掌灯的时候,魏忠贤才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四个小内官,每人手中都托着一个托盘儿,上面放着各色的酒菜。
他迈步进来,打量了一下齐山,没有说话。
微微摆了摆手,小内官们连忙上前,将酒菜按规矩摆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扶着魏忠贤坐在主位上。
看这架势,他是没准备让我跟着一起吃啊。
果然是权倾朝野,根本就没有把我这个小小的千户放在眼里。
不过也正常,锦衣卫都指挥使一天到晚哭着喊着想要给魏忠贤做儿子,一个小小的千户算个屁呀。
“见过九千岁。”齐山低头行礼。
魏忠贤拿起筷子,加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白兔,简单的看了一眼放在嘴巴里嚼了两下,扭头吐掉,斜着咧了小内官一眼。
小内官浑身一抖,下的就跪了下来。
魏忠贤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块手帕,随意的擦了擦嘴,扔在一边。
“别在这里碍眼,跪到外面去。”
小内官连忙磕了一个头,跑到了外面侧着身跪下,一脸沮丧。
另外几个小内官也连忙跪下,生怕受到牵连。
魏忠贤淡淡的道:“说了多少次,做菜就做菜,少弄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去,所有经手这道菜的人,每人十鞭子。给你们长点儿记性。”
“是,谢厂公饶命之恩。”
几个小内官连忙跑了出去,就这么慌张都没忘了,轻手轻脚将门给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齐山与魏忠贤两人,齐山仍旧鞠躬,没有起身,魏忠贤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放在旁边。
“你也是个不会说话的。见个礼,不知道捎带几句吉祥话,看来这个千户坐了挺长时间了吧?”
齐山回话:“世袭而来。”
魏忠贤点点头:“所以想动动了?天香豆蔻,谁给你出的主意?”
“这个属下冤枉,实在是不知道从何泄露,天香豆蔻,本来是我家祖传之物,是先父生前收到了友人馈赠。并没有给任何人展示,不知为何被别人听了信,还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
齐山连忙喊冤。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天香豆蔻的说法是不是真的?一颗稳定伤势陷入沉睡,两颗恢复原状,三颗起死回生。”
魏忠贤又喝了一口酒,淡淡的瞟了齐山一眼,说道:“如此神物,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皇上,富有四海,乃是天下共主,无论什么奇花异草都应该是属于皇室的。
大明朝坐拥天下,这么多年,历代先皇以来,就没有听说过天香豆蔻的,怎么到了皇上这里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不要告诉我不是别有用心,我不相信。”
齐山张嘴要分辨,魏忠贤直接将他打断。
“这样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