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快走吧,楞什么呢?
谢远羞愧:“我晚上看不清啊。”
沈危心里扶额,脸上淡定地拍了拍谢远:“告诉我他的位置,然后你继续睡。”
谢远说:“他特别特别抵触和人接触,你们如果找到他,他估计会和你们拼命。”
沈危顿了两秒钟,拎着谢远的脖子把他推向李东源:“变身,让东源载着你一起去。”
一分钟后,谢远缩着脖子坐在灰雨点背上,因为羞愧而一言不发。
同样是兽化变异,人家就黑白通吃,他就废柴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得靠别人驮着走,真是鸟比鸟气死鸟。
在山林里超低空飞行,速度上不去,一个小时后,沈危才在他释放出去的空间异能中,感知到一个紧靠着山脚的地窝子的形态,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那里面并没有人。
他问谢远怎么回事。
谢远说:“林叔特别小心,他经常这么干,不睡在地窝子里,防备被突袭,不过他肯定在附近。”
沈危微笑:确实在附近,在距离山脚处地窝子大约五百米外的另一个地窝子里,那附近方圆十公里内,一共有五个地窝子,四个是空着的。
沈危直接来了有人的地窝子。
迎接他的是一连三支直奔他面门的木箭,沈危轻松地接住了那三支箭,心里却忽然涌起巨大的惶恐和悲哀:末世才一年多,这个人已经练就了这么好的箭法,这种脚踏实地、直面困境、又有坚强毅力的人,和平时期肯定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精英,可现在,他的努力在修真者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
现在还只是末世第二年,绝大多数修真者还没摸到真正的修行之道,只是凭本能在使用突如其来的特殊能力,等修真者摸索到与自身契合的修行之法,普通人和异能者之间的距离将被拉到无限大,到那时,普通人和修真者之间将如何相处?
卫不争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沈危强自按下内心的波澜,对着地窝子朗声道:“中洲战区司令部沈危,不告而至,甚为唐突,还请先生见谅。”
鸦雀无声,谢远牌苍鹰连呼吸都屏住了。
“哐当”一声响,用整截树干钉成的门倒在地上,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沈危?中洲战区特战大队沈危?沈从澜长官的公子?”
“是。”沈危回答,“敢问先生高姓……”
“原**军副军长冯程祥。”冯程祥打断沈危说道。
“将军。”沈危马上行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呵呵……”冯程祥轻轻一笑,内里满是自嘲,他侧身请沈危几个人进地窝子,“这里没有什么将军,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废物。”
没有灯,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不过沈危能够看清楚地窝子里的情况,和谢远他们的地窝子差不多,只是更宽敞些,也收拾得比较干净,虽然这里的地铺也是树叶和破衣服拼凑起来的。
地铺上躺着一个人,沈危可以肯定,那是个死人。
“这是……”沈危看着地铺上干枯瘦小的尸体,试探着问。
“我爱人李桦。”冯程祥坐在地铺边,手轻轻放在李桦身上,话语平静温和,“她是异能者,她的异能是制造幻像,只是,非常弱,弱到感受到于又龙和冯安娜到的时候,她只能把我支开,把她自己幻化成我的样子。”
沈危惊呆了。
李桦知道冯程祥难逃一死,就用自己把他给替换了。
“我很没用,被她支到地下室,却还是被于又龙的精神攻击所伤,差点变成植物人。”冯程祥抚摸着李桦已经风干的脸,喃喃而语,“我能扛过来,就是想着要替她报仇,可是,一个连枪都没有,身体衰败到走路都东倒西歪的人,说报仇,好像是在说笑话。”
“不是笑话。”沈危说,“异能者也不是万能的,我爸就带人伏击过几十名偷袭我们基地的异能者,那些人留下十几具尸体跑了,我爸带的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沈长官,也没有异能?”冯程祥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我爸是黑乌冲族,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僵尸。”
这次被惊呆的,是冯程祥。
沈危给他留出了半分钟发挥想象的时间,才接着说:“将军,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怎么在保全军部全体官兵的前提下,杀掉于又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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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不争只用了两天半时间,就完成了对乌衣俏村的勘测,所以他提前半天来到了大祭村,然后他就听村长赵孟乾说,报名的已经一百七十多个人,不过,一大半都是其他村的。
卫不争问:“外村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旁边帮忙登记的赵老六说:“我们附近几个村子不是互有嫁娶嘛,现在这天儿,又下不了地,好多闺女就回娘家串门,一来二去的,就都知道了。
一听说是跟随沈长官出征,几个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激动得不行,如果不是家里人担心打仗太危险拦着,估计三百人都打不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