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手腕紧紧地捆了起来。
“呜,呜呜啊呜……”男子惊恐地看着沈危,但因为嘴被冲锋衣打横勒住,他说不出话来。
“小项,妞子,绑了他们的脚,速度快点。”沈危向项蓁和高佑翔发布着命令,同时已经抓住男人被捆在一起的手腕,脚一磕他的膝盖,将人放倒在地。
然后,他蹲下,对穿着大红色冲锋衣的男人说:“抱歉,你和你的朋友们应该感染了某种病毒,你们两个可能会变成你朋友那样,为了防止你们控制不住去撕咬他人,我们必须这样。”
他说完就站了起来,退后几步,和已经以同样的方式捆绑了另一个男人的王政清说:“咱们得赶紧走,你看那人包上挂的祈福牌,是半月泉的,半月泉在拿乌吉沙漠深处,咱们也是从拿乌吉沙漠过来的,我怕咱们也……”
王政清神情一凛:“知道了。”
他扭头对几个胆子比较大,看到他们制服了丧尸后,在不远处围观的路人说:“我们是外地的,要去坐车,请你们谁去报个警,把这几个人送医院。”
他话音未落,就看到从南边路上过来几个身穿警服,骑山地自行车的人。
几个警察看到这边的情况,加速冲了过来,领头的男人三十来岁,他过来把那个还脸朝下趴着的丧尸翻了过来,被吓坏的女孩子已经跑没影了。
刚刚被沈危他们绑起来的两个人,现在已经不再挣扎了,他们的情况不像自己的那个同伴,而是和旅店里那个害怕传染丈夫和孩子的女子一样,好像身体里的水分被抽走了一大半,肌肉萎缩,皮肤青黑却泛着一点光亮,黑瞳缩小成黄豆大。
几个警察看沈危他们的眼神有点佩服,一个看上去最年轻的问:“是你们把他们捆起来的?”
沈危说:“当兵时互相开玩笑这么玩过,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领头的警察站了起来。
王政清赶在他开口前先说:“我们要坐最近一班车去乌达,不可能跟您去警局协助调查,错过这趟车,我们可能永远都走不了了。”
领头的警察也是个干脆人,他拿出个本子:“把你们的身份证出示一下就可以了。”
四个人把身份证拿了出来。
沈危身份证上的名字是王耀扬,29岁,京畿人。
领头的警察把他们的身份证信息抄写上去,又让他们签了个名,伸出手和王政清握了握:“谢谢!你们可以走了。”
沈危松了口气,和三个战友一起转身,跑向汽车站。
那个领头的警察也松了一口气。
前天,在往北大概200米的地方也发生了一起这样的事情,当地人被吓坏了,四散逃跑,两个在吉满边境口岸服役、准备返乡探亲的军人出手,用棍子打翻了那个丧尸化的人,两个军人被赶去处理事故的老刘带回警局,问了半天备录,耽误了班车,气得掀桌,说不该管闲事,救人的结果就是被当成罪犯反复审问。
这两天同样的情况不断出现,因为救人被带回警局配合调查的人都很暴躁,警局领导昨晚上才和吉满市的高层领导研究决定,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只要没有伤及正常人,手续尽可能简化,简单询问一下经过,记下身份情况即可。
如果没有昨天那个会,他也得被见义勇为的这几个人给掀翻桌子。
售票大厅人满为患沸反盈天。
没有电,没有广播和闭路网络公告系统,车站工作人员都在拿着大喇叭吆喝。
沈危他们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明白,昨天晚上,又有很多车子无缘无故地启动不了了,只有半个月前刚买回来的几辆高档大巴还能跑,所以发往各个城市的车次继续缩减。
到临江镇的那个班次,今天只有一趟了,九点钟左右发车,一张票二百。
大厅里的人之所以吵闹,一是因为票价太高,二是很多车子不能到达他们预定的地方。
这里边有很多人都是去乌达的,而余浪县只是在吉满到乌达全部路程的三分之一处,票价却比以前的全程还贵,开往其他城市的车也是如此,乘客可不得吵闹。
王政清看沈危。
沈危点头。
王政清和项蓁挤向售票窗口。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沈危他们坐上了几乎被挤爆的、开往临江镇的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