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卿在被方希和虐打的最后时刻,精神已经如同狂风中的火苗一般遥遥欲坠。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看到了一个女子从天而降,一挥手将那个光头护法毒死,然后走过去抱起了阿珑音,他于是开口吸引了方希和的注意力,虽然不知道来的这是谁,但还是希望能给对方争取时间——虽然后面的事情证明完全不需要他这么做。
不过那个时候他右眼已经被血肿封住,左眼也模糊不清,因此只能看清是一个女子,但却看不到相貌。
此时躺在床上的张卿虽然动弹不得,但眼睛却已经恢复如初,看着门口进来的那个女子,虽然他的养父早就教过他很多形容女子美貌的诗词和成语,但这个时候心中所想的却和方希和死前高度相似:真他娘的好看!
所以说,我们不能责怪已死的方舵主不学无术,因为就算饱读诗书的张卿,在面对无与伦比的美丽的时候,现在也是一脑袋大猪蹄子的想法。
看到他呆呆的目光,女子捂着嘴轻笑了几声,开口说道:“呵,看来回复的不错嘛,都知道看美人了。”
张卿回过神,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起来了,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位女子确实不太礼貌。更要命的是,他现在浑身动弹不得,连想挡住脸都做不到。但是这位师伯如此赤裸裸的称自己美人,虽然说得是实话,但也能看出她的性格。
不过幸好他的内心住着一个大叔,迅速的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张口轻声说道:“晚辈张卿,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哎呦呦,这口吻,这态度,看着和你那个无趣的师父一模一样。”女子斜着眼,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傲娇模样说道,“小小年纪就这么一本正经,长大了还不知道要死板成什么样呢。”
死板?无趣?这种形容词是用来形容自家师父的?张卿一脑门子问号。虽然接触不多,但洛铁衣给他的印象是豪爽大气、不拘小节,还很有幽默感。而且从白辉夜的介绍中,也能看出师父是一个洒脱之人。可是怎么到了眼前这位姑奶奶嘴里,就变成了这种样子?
不过他也不好在这里跟这位阿珑音的师伯讨论自己师父的性格问题,只好转移话题问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还有,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动?”
“别叫前辈,都把我叫老了,”女子横了他一眼,“我是魏襄子,以后叫我姐姐就好。至于你的身体,虽然被那个家伙痛揍一顿,断了几根肋骨,不过因为你的功夫练得不错,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皮肉伤了不少。现在只不过为了让你尽快回复,同时不留疤痕,所以给你涂上了‘紫竹清灵膏’,你在躺了个一天左右药效就能消退,到时候就不妨碍行动了。”
虽然听到自己没有大碍让张卿送了口气,但是让他叫这位性格大大咧咧完全和相貌不符的魏襄子姐姐,他还是喊不出口。
哪怕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许人,比之前的糜夫人姐姐还要年轻。不过他知道这些大佬八成都是驻颜有术,身为阿珑音师父的姐姐,还认识自己的师父,肯定不是外表这个年龄。何况阿珑音叫自己弟弟,结果自己还叫她师伯姐姐,也太不像话了。
魏襄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卿张口结舌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躲在魏襄子身后偷偷往里看的阿珑音终于小小声的说话了:
“师伯,你这样不好,阿卿弟弟叫我姐姐,不应该叫你姐姐。”
“哈,果然是小阿音会心疼人,行了行了,我和洛铁衣有些交情,你叫我姑姑就好了。”魏襄子满脸笑容,“阿音啊,既然他醒了,说明没有大碍,接下来就由你照顾他吧,我去看看你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说完,她转身出去了,留下阿珑音一人在门口手足无措的站着。
张卿一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恐怕自己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考虑嫁给自己的事情,结果终于鼓起勇气和师伯说的时候,发现竟然是自己师父随口说的笑话,估计心中是五味杂陈,这会儿应该还没缓过来。
于是张卿主动开口道:“阿珑音,你帮我一下,把我扶起来好么,这样一直躺着怪难受的。”
阿珑音此时心情确实很复杂,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听到张卿没提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还是松了口气。听到张卿请求帮助,于是迅速过去,轻轻的把张卿扶了起来,让他倚着床背坐好。
张卿注意到了此时阿珑音早已梳洗打扮干净,就连左臂也重新包扎处理过,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魏襄子医术高明的缘故,她的左臂竟然已经能微微受力了。
不过阿珑音现在并没有带着面纱,一张小脸虽然还带着伤后的苍白,但却吹弹可破青春无限。虽然比不上她师伯那样的仙子风范,但也别有一番美景。
阿珑音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张卿说面纱的事情,等到把他扶好,就只能低着头不言不语的站在一旁。
两人无语了半晌,张卿看这样沉默不是办法,想要找个话题活跃一下气氛。
“我。。。。。。”
“我。。。。。。”
结果没想到,他刚想说话,那边阿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