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下,林茵茵一颤,一股暖流在心底回荡,自爹娘罹难后,还从未有人对自己这般呵护,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对方竟然还是个与自己相识数月的少年,而自己对这个男子恰巧也颇有好感。
林茵茵缓缓转过身来,美眸凝望着段羽,眼波婉转,百转柔肠,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段羽生性洒脱,但方才一番话语皆出自肺腑,真情所至,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掩饰。
银白的月光撒下,映在林茵茵如凝脂般的俏脸上,更显得楚楚动人,侧身半倚,青丝飘舞,犹如天上谪仙下凡。隔着月光,四目相对,二人竟没感到一丝羞涩,只有绵绵情意涌动。
“段大哥,你刚才说的话当真吗?”林茵茵忽然开口,语气温柔,说不出的娇美。
段羽心神一荡,暗叹与林茵茵相识以来,除了在连翘镇的山谷中中了邪毒那次,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温柔可人的一面,或许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卸下仇恨,伪装后,最为真实的一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段羽回答的干脆利落,顿了顿,又觉不够真诚,于是补充道:“林姑娘,希望你能明白,我今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如若有半点虚情假意,上天便叫我不得好死!”
林茵茵啐了几下,嗔道:“好好的怎么扯到生死上面了?我也没说不信你啊!”说完竟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段羽愣了愣,忙解释道:“林姑娘,在下嘴拙,惹了姑娘,还请不要放在心上,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说这般混账的话了”神色间皆是懊恼,悔过之意。
“噗嗤”一声,林茵茵忍不住掩面而笑,“咯咯”声如银铃般在黑夜中回荡,骂道:“若仙说你是个呆子,我原不信,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呆子,我是在逗你呢!”
这原也怪不得段羽,林茵茵向来不苟言笑,冷若冰霜,哪像今日这般嬉笑玩闹过,话虽如此,段羽并不想较真儿,更不想打断她,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林茵茵才是最真实快乐的。
笑了一阵后,林茵茵稍稍平复了下情绪,又问:“段大哥,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当然可以!”段羽下意识一怔
林茵茵起身,玉脚轻点枝梢,灵巧的落在段羽身旁,二人原本在松柏树顶左右两道分叉的枝桠之上,本就离得不远,故只需轻轻一跃,便可触及。林茵茵学着段羽,将双脚从枝桠上荡下,随后身子微微斜倚,将头靠在了段羽肩上。段羽只觉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口鼻间一阵幽香袭来,荡人心魂,忍不住想要多吸几口。夜,依旧静谧,可心却再也无法平静。
“段大哥,答应我,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林茵茵嘤咛一声,轻柔至极。
段羽眉头一皱,不知为何林茵茵今日如此多愁善感,目光斜视,见她双目紧闭,靠在自己肩头,心中怜爱之感油然而起,不忍辩驳,便“嗯”了一声,算作应允。
第二日正午,艳阳高悬,少了些许夏日的炎热,多了几分秋日的清凉,一行人马正快速往平定州西北处驶来,人影闪动,马厮震天,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吁”行了半日,为首几人忽地止住马儿,停了下来。
一位紫衣长袍,扮作儒士模样的中年人朝前方指了指,向其他几人介绍道:“诸位,过了前面的山涧便到了猩猩滩,那里是魔教的地界,向老魔老奸巨猾,极谙兵法之道,我们当需小心些为好!”
“不错,丁掌门所说及是,我看还是让大家下马,慢慢的绕过去方为上策!”一位老道点头附和。
方胜思忖片刻,朝旁边的凌天跃望了一眼,问道:“凌掌门,你们嵩山派的意思呢?”
这次正道齐聚,商量如何讨伐魔教,凌天跃一直想效仿当年左冷禅五派合并之举,想将众人结成同盟,并推选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担任盟主,但时间紧迫,加上参与这次正魔大战的门派又多,就很多细节方面一直没有达成一致,所以只好作罢,大家暂定以少林方胜大师为首,一来方胜武功最高,二来方胜身为出家之人,不会争名夺利,重现当年五派合并的悲剧。
凌天跃见方胜询问,辨了辨方位,发现从这里开始地势变得复杂,多是奇峰险要,易守难攻,心中盘算:“我要是向天行,在前面那个山涧口便会设下一支奇兵,定能让敌人措手不及”口中却说:“哎,大家多虑了,这次我们正道武林齐聚黑木崖,魔教中人早已心胆具寒,又怎敢在这里胡来?岂不以卵击石,自取其辱么?”
“话虽如此,我们还当小心些为好!”最终众人还是下马徒步,小心翼翼的从山涧穿行而过。凌天跃身为嵩山派掌门,一心以将嵩山派发扬光大为己任,相较于当年的左冷禅而言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在武功造诣上深藏不露,城府计谋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临行前,他暗中吩咐嵩山弟子,双方战事一旦开展,只需远远的躲在后面,静观其变,切不可急功冒进,这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等到双方斗得精疲力竭时,嵩山派再奋起,坐收渔利,这样不仅可以借魔教之手削弱正道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