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茵茵心中始终无法打定主意,心道:“也罢,且听渡嗔如何说。”便向渡嗔讨教道:“大师,当下距八月十五还有半月之余,算上时间倒还算充裕,只是却是在这如何出面这个问题上存在分歧,不知大师有何高见?”
原来,昨日商讨间,有人认为当是在双方动手时出面调停,一方面能省下不少时间,另一方面更能彰显出我姑苏豪杰的英明仁义,从此在江湖上也能赢得些声望。但也有人认为此次正魔之战声势浩大,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武林同道,倘若双方真的动起手来,就算出面将真相澄清,恐怕也无法阻止这场浩劫,众人各抒己见,茵茵都觉所说有理,因此最终也没有定论,更不知何时出发。
渡嗔起身,轻抚佛衣,动作随意娴熟,似是对茵茵所恼之事不以为意,紧接着,喃喃道:“林少侠,恕老衲直言,如今少侠已是盟主,当有定势安邦之胸怀,如若事事都听他人之言,其中少了自己的判断,便会陷入左右为难之境!”
茵茵闻得渡嗔此言,心道:“此言也对,如今我已是他们的盟主,怎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呢?”
渡嗔稍顿,又道:“林少侠,记得老衲曾经和你说过,这次正魔之争,想要调解,非少侠不可,是也不是?”
茵茵点头,渡嗔之言犹在耳畔,时刻牢记心中。
渡嗔微笑道:“这就是了,这次正道武林齐聚黑木崖,所涉及门派众多,如若一一出面解释,别说是半月之余,就算两月时间只怕也是不够,如若等他们到达黑木崖再出面调解,恐怕正魔相遇,分外眼红,到那时,免不了出现局面失控的景象。”
段羽听后,极为赞同,虽说是去阻止这场大战,但细细想来,这个和事佬还真不是好当的。
“大师,这左右都行不通,那我该当如何?”茵茵急道
渡嗔仍旧一笑,道:“既然正道方面行不通,那魔教呢?”
“魔教?”林茵茵还是不解
“林少侠只需赶在十五之前带人赶到黑木崖,然后去见魔教教主向天行,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讲与他听,到时候请他暂时忍让,避免冲突,待正道集结完毕,你再出面向众人调停,如此不就可以避免场面失控了么?”
林茵茵如醍醐灌顶,心喜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儿,这件事如若换做他人,哪怕向天行信了玄阴宗的阴谋,依他的个性也不会向正道忍让,可是自己不同,师傅师娘与魔教渊源极深,由自己亲自出面,相信向天行会看在师傅师娘的面子上有所退步。”
“多谢大师,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林茵茵向渡嗔行了一礼,笼罩在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神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林茵茵行过一礼,准备离去,渡嗔拦路道:“少侠且慢!”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两本册子,皆为黄布包裹,渡嗔将其中一本递给了林茵茵。
林茵茵接过册子,打开黄布,看见册子上写着“延髓经”三个小篆,好奇道:“渡嗔大师,这.......?”
渡嗔不紧不慢道:“林少侠深得独孤九剑真传,在剑术造诣上可以说是武林中罕有敌手,这延髓经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绝世武功,但却可助人在短时间内打通任督二脉,提升内力,对洗髓伐经也有神效,少侠此次黑木崖,路上少不了会遇上玄阴宗的高手,老衲只是希望这延髓经能助少侠一臂之力!”
林茵茵翻开册子,只粗略的过了一遍,发现这延髓经上所记载的都是些教人提升内力的法门,比当初任盈盈所教的还要精妙的多,心中欣喜,暗道:“这渡嗔大师定是看出我内功根基尚浅,全仗师傅所传独孤九剑退敌,倘若遇上真正的高手,恐怕难以取胜,如今传我延髓经,分明是想让我提升内功修为,这份恩情真是太大了!”
正欣喜间,渡嗔走向段羽,将手上另外一本册子递与段羽,说道:“孩子,林少侠此去黑木崖危险重重,如果你心中还念我是你的叔祖,老衲恳请你能代老衲随林少侠一道前往。凭你二人联手,此事便又多了几分把握!”
渡嗔已遁入空门,曾经在佛祖面前发誓此生永不再踏入江湖,要不是这次玄阴宗偷袭渡真,至其重伤,说什么他也不会在人前显露身手。无奈这一管一下,发现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便是血流成河,渡嗔正犹豫要不要出山时,段羽便来到了寒山寺,这一切就像是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就连渡嗔自己也深感震撼。
段羽心中早有打算,哪怕渡嗔不说,他也会随林茵茵一道前往,至于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时听得渡嗔这样说起,自然欣然应允。
段羽接过册子,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写着“六脉神剑”四个小篆,当即疑惑道:“叔祖怎么将六脉神剑传了给我?这六脉神剑祖父不是已经传我了么,难道叔祖没看出来?不应该啊!”
“你是在疑惑我为何又要将这六脉神剑传你,对否?”
段羽尴尬一笑,道:“叔祖,这.......”
渡嗔长叹一声,道:“孩子,今日我看你出手便已瞧出你这六脉神剑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