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自然不是白鹭书院的鹿,这是怀瑜差人从御膳房拿来的,这条鹿腿是前段时间围猎的时候打的。
烤鹿腿吃到一半,明长宴浑身发热,要喝茶。
这会儿找不到茶,怀瑜便给他温了一壶不怎么烈的酒吃。明长宴的酒量不好,但不至于是个一杯倒。不过,这一次吃着鹿肉,嘴里干渴,也没注意自己喝了多少酒,直到面前天旋地转的时候,明长宴才意识到自己醉了。
这时候,那一小壶酒已经见底。
明长宴吃着吃着,就从桌上吃到了地上。
怀瑜将他抱起来,放在凳子上。哪知道,明长宴搂住他的脖子就不撒手了。
见此情景,两排奴才,默不作声地转过去,不看他二人。
怀瑜:……
原本还没什么,奴才们这么一做,搞得他似乎真的要对明长宴做什么一样。
怀瑜拍拍他的脸,明长宴双颊粉红,双眼迷离,看着怀瑜,就咧嘴傻笑。
醉得不清。
怀瑜道:“你从我身上下来。”
明长宴喝醉的时候,不开口,就是站不稳。非要抓到一个什么东西不放手才行。
第一次喝酒抓得是怀瑜,第二次喝酒……身边还是只有怀瑜。
明长宴身体热,吃了鹿肉之后,还有些欲求不满地扯着衣服。怀瑜身上散发着丝丝冷意,正好免费给明长宴做了降温的冰块。
明少侠就跟个没骨头的八爪鱼似的,赖在他怀中,撕也撕不下来,跟头一回醉酒简直一模一样。
怀瑜叹了口气,明长宴便抱得他更紧。
二人就这么坐在亭子里,鹿肉也吃不成了,直到天色较晚时,明长宴终于熬不住醉酒之后的困意,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裹在被子里,左右动弹不得。
两名太监在他身侧,一名高个子,一名胖子,笑吟吟道:“贵人可是准备好了?”
明长宴眼睛瞪大:“等等!等等等等!再等一会儿!”
怎怎、怎怎怎么回事!
明长宴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眼自己。他被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不出所料的话,被子下面,应该是不着寸缕的。
两个太监道:“自然是皇帝召你侍寝啊,贵人。”
明长宴更加震惊:什么侍寝?
他惊得都无法发出声音了。
明长宴分明记得,上一刻还在跟怀瑜吃鹿肉,喝了酒,怎么下一刻就躺在床上了?
喝醉之后,头痛的感觉分外明显。
他越想越不对劲,只觉得今天一天都充满着奇怪。时间地点跳跃的他都来不及反应。
明少侠的脑子都要急糊涂了,病急乱投医,他竟然开口问道:“怀瑜呢?小国相呢?他人呢!”
他暗道:我难道没有让茯苓跟芍药去通知他吗?这个老皇帝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上回侍寝还不够,怎么这下都成了祸国妖妃了,还要侍寝!
作孽啊!明少侠欲哭无泪!
他现下被裹成了一个粽子,就是想跑也来不及了。
再说了,皇宫这么大,他如何跑?
脱得一干二净,现在跑出去不是找死吗?外头风雪这么大,刮得路都看不见了,裹个棉被就想跑,两步不到就能冻死!
胖太监催道:“贵人,车已经备着了。”
明长宴在屏风后面喊道:“别喊,没看见我动不了了!算了,好吧,来了来了!”
紧接着,他一动不动。
又拖了半柱香,两个老太监等急了,连忙道:“贵人别误了好时辰,若是再不出来,奴才就要进来请您了!”
听到这话,明长宴才从床上跳起来。
他现在浑身上下都裹着一床被子,不能叫一个人,只能叫一“条”人。
一“条”明长宴从床上跳下来,里面未着寸缕,跳两下,被子漏风,冻得一哆嗦。
明少侠跳出去,探了个头,从屏风后面看着两个老太监:“两位公公,当真不能穿衣服吗?是不是你们记错了?说不定是穿好了衣服之后,到那边才脱的呢。你看外头这么冷的天,我要是出去非得冻死不可,皇帝可没有那啥的癖好吧?”
胖太监说:“贵人要衣服也不是不可以,诺。”
他一指,明长宴顺着他的手指,低头一看,便看见了自己身上套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的肚兜。
“我还是裹着被子吧。”明长宴心一横,跳了出去。
外头的雪下得很大,他身残志坚,愣是不要两个太监抬,自己裹着被子穿着鞋,蹦跶蹦跶地就蹦上了马车,看得太监们目瞪口呆。
马车要去的地方就是大明殿。
明长宴上车之后暗道:不过是给老头子侍寝罢了,看他那个老弱病残的模样,我一拳能打死两个,怕他作甚,大不了明日跑路!
明少侠自诩英俊潇洒,能让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捡了便宜么?那他也太亏了!
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