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焕发,看状态,确实武功大涨。明长宴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由得多看了崔成胜两眼,又觉得他实在精神过了头,跟旁人略有些不同,古怪非常。
崔成胜问道:“昆仑奴?这是什么东西?”
接话之人,也是一个中原人,但明长宴不认识他是谁,只看他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两条腿粗如萝卜,姑且就称呼他为紫萝卜。
紫萝卜有撮山羊胡子,捏了捏,说道:“昆仑奴乃是一个偏远的民族,他们个个体壮如牛,天生神力,并且十分听话,一般多为贵族饲养的奴仆。”
明长宴心中一惊:奴仆?
崔成胜道:“原来如此。现在的大宴封禅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连别人的奴仆都可以进入决赛了。”他看着昆仑奴,对方却不看他,崔成胜便也不理会,又说道:“简直是目中无人。”
紫萝卜道:“昆仑奴,不可小觑。”
崔成胜不屑一顾:“粗笨如牛,有何可惧。”
明长宴笑了一声。
崔成胜立刻看向他,随即,也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一念君子’啊!”
这“一念君子”四个字,可谓是嘲讽之际。不为其他,现场根本还有一名“一念君子”,崔成胜话语中的蔑视与嘲讽之意,直接写在了脸上。
明长宴也不甘示弱,拱手道:“不敢不敢。原本我也想跟你打个招呼,却不料阁下的名声不大,我想了半天,没想出你叫什么名字。”
崔成胜比当年有长进,倒不是一两句说下去,就能叫他火大。他冷笑一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只会躲在斗笠后面冒充别人装神弄鬼,等一会儿我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明长宴道:“话说早了吧,万一去见阎王的是你呢?”
崔成胜暗道:懒得与这个臭小子废话,等下上场,我正好试试新剑,一招解决了他。
大宴封禅的决赛与初赛不同,所有人到了这一场,基本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高手过招,两招之内必然定下胜负,胜者为王,败者直接当场丧命。多年来,争夺苍生令的最后两场比赛中,死伤无数,更有甚者,一场比赛下来,全部覆灭。
情况最好的一回,要数明长宴横空出世的那一年。众人聚在一块儿,还没打到难分难舍,你死我活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拔出了苍生令。
这下好了,打也不用打了!
崔成胜想到此处,看明长宴就如同看一个死人。仿佛明长宴已经命丧刀剑之下。
太微庙的大鼓敲响,明长宴拍了拍衣摆,跟着众人一起上了赛场。
初赛的桃花林已经撤下,如今,赛场上则是一百二十跟粗壮的石柱。两组一共二十人,一人择一根石柱站定,规则简单却直接:谁先掉下石柱,谁就输了,直到赛场上只剩下十二个人为止。
所用武功不限,武器不限,只需要让自己站到最后便可进入明天的决赛。
甫一入场,众人齐齐翻身上石柱,只等柳况点燃一柱长香,就是比赛开始。
明长宴往正东的方向看去,隔着纱,总归也看不见什么,不过,多看了几眼,心里安定不少。背过手,他目光落在赛场上。
二十人已然落在了自己所选的位置,各自配有刀剑,唯独明长宴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拿。就连另一名和他同样晋级的“一念君子”欧阳求败,背后都背了一把大刀。
哪怕众人还没有交手,长香也没有点燃,但观战场上却是振臂呐喊,嘶吼声响破天际。明长宴捂住耳朵,等这一阵吼声过去。哪知道柳况玩他,一看见他腾出双手捂耳朵,报复似的就点上了香,比赛立刻开始。
秀玲珑正坐在柳况边上,看到他此番行为,便捂着嘴嘻嘻笑道:“你不怕云青回头找你的麻烦?”
柳况微微笑道:“如果你想听实话,那我告诉你,我是很怕的。”
秀玲珑道:“怕?我看你一点都不怕呢。”
柳况道:“这两人平日没少使唤我,我偶尔小小捉弄一下,情理之中。想必他也不会斤斤计较。再说了,你觉得他会受到影响吗?”
秀玲珑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场上,一人已经动了起来。
那名昆仑奴,先是朝天大吼一声,粗鲁的将自己背上的链子扯了下来,一共有七八米长,链子的最下边,还挂着两个千斤重的铁球。昆仑奴将铁球抡起,七八米之内,石柱上的人全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中。这几人连忙飞起,跳跃去另外的石柱上。
观战场上,排山倒海的呼喊声震耳欲聋。
明长宴选得柱子距离中心较远,一时间还无人攻击过来。昆仑奴这一招下来,树敌万千,被他用铁锤攻击过的人,现在几乎都在攻击他。
不容明长宴继续看戏,一根骨鞭,夹着风声,飞驰而来。明长宴轻飘飘往后一跳,落在身后的石柱上。而他原本站着的石柱,却是被骨鞭抽了个粉碎。
定睛一看,明长宴哈哈一笑:“原来是你啊。”
他的面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