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苍生令放在他手上。结果下一刻,这把号令天下的宝刀,便被怀瑜拿来清理鲤鱼了。手法之娴熟,令明长宴更加目瞪口呆。
“你真的是小国相吗?怀瑜,你知道中原国相是干什么的吗,难道不信佛?不信鬼神?你就这么杀生!还是祈福的鲤鱼!”
怀瑜冷冷道:“那些都是骗人的,迷信。吃它是算它倒霉。”
明长宴咽了一下口水,被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语气给噎住。半晌,他才说:“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信天。”
此时怀瑜已经清理完毕,用几根树枝叉好鱼,手脚利索地架起了火堆,手握着刀柄,慢吞吞地烤了起来。
“小寒寺要是知道你拿苍生令来做什么,肯定要不遗余力地拧掉你的脑袋。”
“一群烂泥糊不上墙的秃驴而已。”
明长宴道:“好好好,小国相天下第一!”
两人都没讲话。明长宴闻着渐渐扩散开的鱼香,咽了咽口水。他的目光先是落在烤鱼身上,后来又落在怀瑜的胸前。方才,怀瑜弯腰捉鱼时,脖子上那块琥珀吊坠也挂到了衣服外面来。明长宴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怀瑜,你这块吊坠从哪儿来的?”
日光下,琥珀流光溢彩,绚烂夺目,里面似有冷冷月光,又似落叶纷纷。明长宴十分好奇,凑近了看,说道:“这个石头,中原不常见。”
怀瑜道:“故人所赠。”
明长宴心里一顿,漫不经心道:“哦……男的?”
“女的。”
他抿着唇,心中一阵憋屈。
明长宴不说话,显得周围空气流动都十分尴尬。可叫他开口说,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片刻之后,怀瑜道:“鱼可以吃了吗?”
明长宴伸手撕了一小片,嚼在嘴里索然无味:“没什么味道。”
怀瑜点头:“再烤一会儿。”
忍了小半柱香,明长宴问道:“那个女人,哦,我是说送你吊坠的女人,我认识吗?”
怀瑜手一顿,目光突然落到他一双眼睛里。明长宴吓得往后坐了小半步,说道:“干什么,问问而已,不说就算了。”
“认识。”
明长宴听了,又问:“她什么时候送你的?”
“十六年前。”
明长宴听罢,心中暗道:嗤,青梅竹马么。
“哦,她现在人呢?这个年纪,已经嫁人了吧!”
怀瑜转了转刀柄:“死了。”
明长宴一愣。
怀瑜看着他:“她十六年前就已嫁作人妇。”
明长宴道:“不是你的小青梅吗?”
怀瑜问道:“什么青梅?”
明长宴嘻嘻一笑:“郎情妾意,一同长大,非她不娶的!”
怀瑜道:“萍水相逢。”
明长宴突然伸手,捏住他脖子上的琥珀,把玩片刻,说道:“在我的家乡,盛产这样的宝石。谁能把它从树林里把它捡出来,谁就能得到月亮的祝福。”
怀瑜撕了一片鱼肉下来,堵住明长宴的嘴。
谁知明长宴十分惊悚,连忙把鱼肉吐出来,怀瑜问道:“不好吃吗?”
明长宴摇头,半晌,才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不会吃鱼。”
不会吃鱼的人吃鱼,委实痛苦。明长宴便是不会吐鱼刺的人,吃进去多少,只能尝个味道,然后全数吐出来。特别是这种鲤鱼,简直是他的死对头,刺又小又细,他放在嘴里就觉得见到了黄泉路,鬼门关,喉咙条件反射的一阵刺痛。
怀瑜看他面色有异,便伸手撕下鱼肉,沉默无声的挑刺。
“你既是大月氏的人,为何不会吃鱼?”
明长宴不服道:“谁说靠海生活的人就非得会吃鱼了?我小时候,都是摸螺蛳的!”
怀瑜抬头看了他一眼。
明长宴忽然记起一桩陈年旧事,连忙说:“是真的。在我的寝宫后面,有一座小小的山丘,上头有许多小溪,下头就有螺蛳。我不跟你吹啊,放眼整个大月氏,我摸螺蛳是最厉害的。若是搞个什么大赛,本少侠夺魁简直小菜一碟!”
怀瑜听到此处,笑了一声。
明长宴又道:“九岁的时候,我随母亲来过一次中原皇宫。起初,我是不愿意来的,她骗我说,中原的螺蛳比大月氏的个头大。”
“你就来了?”怀瑜将没有刺的鱼肉递给他。
“来了啊!来了就被骗了,中原皇宫哪儿有什么螺蛳啊,只有一池的王八!”
怀瑜没说话,明长宴兀自回忆了这一段,等他回忆完,鱼也吃完了。这一次,倒是一根刺也没吃到。
后来明长宴又放了灯,许了愿,怀瑜问他许了什么愿他不答,便被施加报复,让人拽回去喝药。
年一过,明长宴的身体也在慢慢恢复。
又过了两月,返老返童丸的药效正在渐渐失效,他除了身量拔高之外,脸部也愈发英俊起来。好在芍药与茯苓同他日日相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