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声盈沸,再有阵阵刺鼻血腥味缭绕,溟海妖军尽皆覆没,主将阵前逃脱所引起的反应是崩覆式的。
正所谓将为兵胆,将若一去,兵败立如山倒,止都止不住。
一眼望去旗败戈落,成片成片的溟海水族被屠杀,追逐,赫赫十万水卒顷刻间不到四万部卒!
陆压一手提剑,一手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背沐日光而立鼓足气力暴喝道:
“尔等贼酋已伏诛,降者不杀!”
偶有负隅顽抗的水卒一见此颅,顿时一凄厉的惨呼,丢弃兵刃投降。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除却逃逸溟海水族大半皆跪伏于地祈求宽恕。
陆压眼睛往下一瞥,乌压压一大片,大多低着头面带哀色,不服居多。
这时,一个身穿甲胄的妖将模样的家伙一跪一爬行至陆压脚下,颤巍巍递上一物,确是一龙鲸模样的符印,统兵信物!
陆压欣长的眼角一眯,嘴角划出一道不屑的弧线,看都不看符印一眼,吩咐一旁炀谷妖卒道:“绑了!”
底下跪伏的溟海妖将一颤,未敢反抗,只是任由一旁妖卒捆绑。
陆压随意抬起一脚将符印踢飞,懒洋洋道:“败军之军有何用处,徒然浪费资粮罢了,全斩了,喂东海鱼兽!”
扑腾,方才一脸衰败之色的妖将闻言有瘫倒在地,怒骂道:“背信之人妄为皇族,杀戮降卒其罪当诛!”
一旁炀谷妖卒怒了,猛对溟海妖将面庞蹬了一脚,将之踹了个倒翻,掏出一口兵刃就要结果这厮。
陆压随意一瞥,不经意间发现这厮有些眼熟!
“天妖城故旧!”
此念在陆压脑海一闪而过!
“住手!”陆压轻喝。
妖卒闻言一顿,恨恨收刀站到一边。
溟海妖将挣扎起身,不巧看到陆压长相,心里一惊,一个熟悉的面孔浮现在心头!
“陆寒!?”妖将心中震动,却也无法将那位失落在天妖的遗子将这位妖族太子联想在一起。
这溟海妖将赫然正是天妖城那位“破天剑”北冥,据说是妖师宫弟子,只是不知为何流落到溟海妖部作为妖将!
陆压略微沉吟,来自于陆寒某些印记让他不得不慎重,擅杀故人恐怕为那位寄主不喜。
“且留他一命,压往炀谷!”
谁知这位故人并不领情,凄厉哀求道:“太子手下留情,吾等皆为妖皇子民……”
陆压冷哼,暗道:不识抬举!
“妖皇没有叛逆的子民,尽皆斩杀!”
“遵命!”
至于妖将则几个炀谷妖卒倒拖着身子,大呼小叫的向舰仓走去,一路咳血怒骂不止!
顷刻间,近乎三四万颗头颅在陆压一声令下中,血洒东海!
之后,炀谷妖卒顺手将尸体推下海,顿时近千里海域染上一层赤色,独属于血浆的颜色,三四万颗首级在海面上沉浮不定,无数水兽鱼虾悄然而至。
陆压随意将“太阿”斜插入船体,半蹲下身子,目光凝视此刻被血气血染的夕阳,脸上的残酷之色越发浓重。
溟海追击部队一死,鲲鹏老祖立刻便有了感应,这支舰队是特意打发出去用来消耗众截阐弟子精力,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一件事此刻却出了纰漏!
鲲鹏老祖心心念着“鸿蒙紫气”,怎么可能让他白白从溟海溜走!
甚至于鲲鹏老祖一想着花费了偌大代价请动那位昆仑山上的老朋友出面疏通关节,好容易将云中子诳出昆仑,绝不接受失败的结果!
心念一动,空间本源如同臣子一般匍匐在鲲鹏老祖脚下,本源法则波动一现,鲲鹏老祖身体已经出现东海上空!
陆压自然不是瞎子,准圣境的威压堪称铺天盖地,万里之外尚能察觉,如今到了身边几乎有窒息之感!
“叽叽,原来是小十在捣鬼,你几个兄弟坐镇炀谷无数元会尚且不敢捋我虎须,但凭你一人不过太乙金仙哪来的胆子!”鲲鹏老祖尖笑,一见海底漂浮的尸身,不禁杀机一起!
“凭我是妖帝之子,妖皇之侄,这洪荒天地的主人!”陆压有威道之剑护住心神,丝毫不惧威压。
“哈哈,小十,汝父叔固然为这洪荒主宰不假,可也只能管管洪荒后天生灵,吾等开天之生灵,他们可管不着!”鲲鹏老祖闻言一乐略微指教道,他发现这个后辈颇为幼稚!
陆压眉头一皱,不解道:“吾父叔既为洪荒主,当梳理先天后天,统御万物,如何管不了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年幼无知,吾等身为长辈便教教你,何谓“凭什么”!”鲲鹏老祖狞笑,准圣气机吞吐东海,只见一头庞硕怪物匍匐整个东海之上,其背负堪青天,浑身无鳞,身侧面十二对肉翼挥动间东海为之咆哮,首部一根独角刺破苍穹!
“所凭者:唯力而已!”
浩大的回响震荡,顿时炀谷大半艨艟巨舰抛飞苍穹,死伤无数妖卒!
陆压站在一块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