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偏见始终伴随着江糖,别说亲昵,连单纯的喜爱都做不到。
江糖咬咬牙:“你……你要是好好对我,我能不好好对你吗?”
“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什么我!”江糖瞪着梁深,“我说的没错吗?”
“本身就是你的错!”梁深眼眶瞬间红了,“你不配做我的母亲!我讨厌你!”
吼完,梁深哽咽着跑出大厅。
江糖一脸莫名:“你说不过就哭啊,怎么比浅浅小哭包还能哭?男孩子家家的,整天就知道哭。”
莫名躺枪的梁浅一脸无辜,最后嘴角一耷拉,竟然也哭了:“妈妈讨厌,浅浅不是小哭包。”
呜……
委屈。
看着扑在林随州胸前低低啜泣的梁浅,江糖呼吸一窒。
这……这莫名其妙就哭,还不是小哭包啊?!
“好了好了。”林随州一边安慰女儿,一边瞥着江糖,“你少说两句。”
江糖:“……”
她还是不说了,反正说什么都是错。
安抚好浅浅后,林随州看向缄默的大儿子,他语气平稳又温柔,为了给予初一鼓励,一手过去握住了他的小手:“初一,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面前垂落下双睫的小少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眼中的清澈不在,一片深沉的淡漠。
“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你还小,不需要知道这些。”
初一猛然抬起头,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你们离婚是因为我吗?害怕我伤害到弟弟妹妹?”
林随州眉心一皱,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并不是他的儿子。
这是另外一个人格——阿无。
即使是见惯了世态,可是在面对患有人格障碍的初一面前时,他还是有些无措。
“并不是。”
阿无冷冷一笑,语气透露些许嘲讽:“从一开始让妈妈带我搬出去住,就是害怕我伤害到林梁深和林梁浅,我知道,你们也不用隐瞒。”
“初一……”
“你怕随着时间增长,我会做出加害他们的事,所以想彻底逐我出门,对吗?”
“并不是……”
“那是什么?”初一看向林随州,“我是您的大儿子,未来会继承您的家业,于情于理,你都会将我留在这里,可是你却让我跟着妈妈走,你就是不想要我了。”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没有浅浅可爱,也不像是梁深那样吸引你的注意力,我可有可无。”
“你不需要我,又觉得我奇怪,现在就要赶我走。”
“你为了保护其他两个孩子,你让我走——!!”
他已经面临癫狂。
那双赤红的眼神充满了浓郁的仇恨。
林随州张张嘴,依旧试图安抚着他:“初一,我很关心你……”
“如果你真的关心我,你就不会把我交给这个女人!!!”阿无伸手指向江糖,他全身都在哆嗦,脑海里徘徊的全是那些黑暗的可怕画面,他想保护初一,于是让他忘记一切,自己去承受一切。
在初一眼里,妈妈不善表达,却爱他;
在阿无眼里,妈妈是魔鬼,是狰狞的野兽,在无数个夜晚,她都要将他剥皮去骨,只剩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其实他怕的不是夜晚和孤寂,他怕的是她的眼神,那样冰冷,比寒夜的月光还要冷漠,像是现在……他的父亲就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
根本没人把他当做儿子,只有初一那个傻瓜还坚定认为自己被爱着。
“我只要稍微一点点,这么一点点在意,可是你全给了她!”阿无指着蜷缩哆嗦的梁浅,“还有外面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蛋!”
“爸爸妈妈不是因为你才离婚,而是……”
江糖伸手去拉,可是下一秒,她被初一重重推开。
少年看着她的眼神冷淡刺骨,他一字一句:“你最好带着我走,千万要带着我哦,妈妈……”
一声妈妈,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
说完那句话,初一直直倒在沙发上。
他闭上眼,已然陷入昏睡。
江糖呼吸急促,额头布上细密的汗水。
他的确是在恨,恨这个家,恨着母亲,恨着父亲,更恨着弟弟和妹妹。
阿无说的对。
只要林随州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原主偷偷虐待这个孩子,可是他没有,把所有都交给了原主,交给了保姆。
保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
毕竟她是孩子的妈,而她只是一个下人,为了保住饭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何况只是关关柜子,又没造成什么身体伤害。
所有人都那么冷漠,这种环境……造就出了一个怪物。
江糖虽然没有当过母亲,可是自认会做的比原主好。现在看来……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