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西西愣了两秒。
她还没反应过来, 熊恪低咳一声, 低声道:“……那个丢了没关系。”
他还有很多, 可以重新给:)
程西西立刻明白过来,然后红着脸爆炸了:“我不是说那个!”
“我……”红晕迅速从耳根蔓延到脸颊, 她脑袋发烫, “我是说兔子!那一窝兔子!”
小姑娘解释起来慌慌张张, 熊恪莫名觉得有点儿可爱。
而她还在语无伦次地解释:“我……我把它们放在休息室,可是等拍完戏回来,就, 就不见了。”
“那也没关系。”熊恪轻声, “我把我的给你。”
程西西难过地哼:“你把你的全给我吗?”
他仍然道:“全给你。”
他大概是站在医院走廊上, 话筒里能听到些微穿堂的风声。
程西西缩在暖呼呼的椅子里,这样听他的声音, 竟然带着莫名的安抚人心的力量,让她也跟着慢慢安静下来。
“大熊。”程西西没有忘记正事,有些担忧地问,“阿姨身体还好吗?”
上午离开之前,熊一诺给她发了长长的消息,简单介绍他家的背景, 最后得出一个核心结论,就是熊恪和父母关系不太好,有些微妙。
他拜托程西西帮忙推波助澜一下, 让熊恪去看他的妈妈。
尽管程西西觉得熊一诺有些多此一举……如果熊妈妈真的生病了, 熊恪一定会去看望的。但是被小熊弟弟委以重任, 让她有种“自己已经是他们的家人”了的感觉,她很爽。
“没什么事……不严重。”熊恪微顿,又补充,“急性阑尾炎,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小手术……
程西西跟着这个词抖了抖。
她也曾经因为胃病住过院,本能地畏惧手术台。
“那一定要让阿姨好好休息呀。”程西西停了停,又赶紧道,“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熊恪抿唇,没有说话。
“大熊。”半晌,程西西小心翼翼。
“嗯?”
她非常谨慎:“我们现在,能算是男女朋友了吗?”
“……”
“我只是刚刚突然想起来……”她挠挠头,“我们好像还没有正式确认过关系。”
虽然,唔……该做的都做了。
亲了亲了抱也抱了,床也已经上过了。
但是……
“那不然呢?”熊恪反问,声线低沉,莫名带点儿威压,“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炮友吗?”
程西西不敢告诉他,她一直就是这么对外介绍他的……
“我只是确认一下呀。”他好像有一点点生气,她赶紧顺毛,“恋爱里的女孩子,都爱问男生喜不喜欢自己——所以万一我以后又问了你类似于‘那你喜欢我什么呀’这一类的白痴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不准凶我。”
哪怕隔着话筒,她也感觉到,他好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精神微微放松下来。
“好。”他轻声叹息,“不凶你。”
程西西在心里嘎嘎狂笑,快乐地打了个滚。
“我们是男女朋友了。”她放轻语气,一步一步地向下套话,“男女朋友,就应该互相了解。”
“……”
不知道为什么,熊恪突然觉得,他是不是……上了个什么钩?
“大熊。”下一句,程西西温柔地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去给段白焰当保镖呀?”
“……”
熊恪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腕表。
现在是晚上九点四十分,他十一点有视频会议,得在十点前结束这段童话。
“说起来其实挺简单的。”她已经纠结十分钟了才切入正题,熊恪决定抽出一分钟来解决这个问题,用剩下的十七分钟专心致志谈恋爱,“我应该跟你说过,我家里有矿。”
“嗯。”
“就是矿上出事了。”微顿,他有些含糊地道,“段老先生帮了我们家很大一个忙,当时我刚好也在转业,所以他提了这样的条件。”
程西西似懂非懂地眨眨眼:“这样呀……”
“我一直以为,背后会有一个波澜壮阔的江湖故事。”她舔舔唇,想了想,又问,“这些事,还有别的女生知道吗?”
“没有了。”熊恪摇头,他几乎不跟女孩子交往。
“如果我是唯一一个,那这就是一个秘密了。”程西西有点开心,后半句话却说得很轻,“你给了我一个秘密……那下次见面,我也要告诉你一个跟我有关的秘密。”
说这几句话加上她发呆的功夫,又过去两分钟。
熊恪沉默着听她叨逼叨,终于忍不住:“……你,你还有多少话要讲?语速能不能加快点?”
“怎么了?”
“我……我等会儿要开会。”
程西西一边奇怪他怎么结巴了,一边困惑道:“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