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是怎么都想不到,乐泉公司的项目,市里居然还想抢! 燃翼是望柏市里最穷的一个区县,常年一直在拖兄弟区县的后腿,市里当然也希望燃翼能够发展起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市里抢县里的项目,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并且,张文定觉得,不管是佟冷海还是曹子华,应该都干不出来这种事情吧? “市里……”张文定沉吟了一下,“谁发的话?” “也不一定就是市里。”余世文说起这个事情来,也是无奈中带着点恼怒,“拉乐泉公司过去的,是望柏开发区,并不是市里。不过,市里对这事儿也没什么反应。” 市里没反应,可能理解为市里还不知道这个事情,但是,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知道了还没反应,那就是默许了,只是不方便正式支持。 这种情况,张文定也是理解的。 望柏开发区,那是望柏市里直管的,跟区县是有所区别的。 区县毕竟还有区县的四套班子,出了成绩,先是区县自己的成绩,然后才是市里的成绩,而开发区,却是市里的工作机构和派出机构,出了成绩,直接就是市里的成绩。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开发区要抢燃翼县的项目,市里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到,也是很正常的。 当然,如果开发区最终没把项目抢过来,市里也没啥损失,燃翼县还是在望柏市的领导之下嘛。 总之一句话,如果用父子关系来比喻的话,燃翼县和望柏开发区,都是望柏市的儿子,但燃翼县这个儿子分家分出去了,而开发区是小儿子,不仅没分家出去,还很受父母疼爱。 所以,市里对于开发区,自然是更有倾向性的。 一瞬间,张文定就明白了这个事情背后的东西。 这种时候,找市里去理论,那是没用的。 对于这个投资,那就只能看各自的本事了。 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儿,实在是令人心烦。不过,张文定也没有暴跳如雷。想当初,他在随江开发区的时候,别说和随江各区县抢夺投资项目了,甚至还暗示过白珊珊,要白珊珊去随江别的区县,把人家区县里已经落地生产了的企业给挖几个到随江开发区来呢。 这种事,太常见了。 生气是没用的,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马上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市里不可能明确表态。”张文定沉吟了一下,吩咐道,“你现在马上想办法,把开发区那边的底子探出来。然后呢,投资商这边,尽一切手段挽留住。我这里也想想办法。” 这个话,说得很笼统。 “我明白。”余世文回了一句,还是止不住火气地说道,“开发区这么干太不厚道了。要不,咱们也派人去开发区,和他们的几个意向接触一下?” 这一招,就是报复了。 对于这个,张文定觉得无所谓,你开发区能够做得出来初一,那我燃翼县当然可以做十五。不过呢,开发区的优势比燃翼县要大,所以,这种报复,不一定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开发区是凭借自身优势来抢项目,燃翼县又能凭什么去抢开发区的项目呢? 想了想,张文定道:“重点还是要接待好我们自己的投资。” 这个就是一种表态了,先把自己的工作顾好,自己这边的工作搞定了,可以适当对开发区那边展现一下肌肉。 和余世文的通话结束,张文定抬手就给黄欣黛打了个电话:“黄老师,乐泉的考察团,怎么和开发区那边接触了?” “呃?”黄欣黛有点疑惑地说道,“这个我还不了解,具体怎么个情况?” “具体的情况,我现在也还在了解之中。”张文定和黄欣黛说话,自然也不用藏着掖着,很直接地说道,“应该是望柏开发区的人找到了乐泉考察团,然后可能许了一些不靠谱的诺……现在,考察团可能有些意动。” “唔……”黄欣黛沉吟了一下,语气有些飘忽,“那你的意思呢?” 这个话问得张文定一愣。 我的意思? 张文定稍一琢磨,就品出这个话里味道有点怪。 什么叫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当然是希望乐泉能够在燃翼投资,可我现在话都跟你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不应该是你表个态,或者给我一个说法吗?怎么你还问我的意思呢? 难道说,黄老师你也希望乐泉的投资落到望柏开发区? 以前,黄老师你一力促成了乐泉公司的考察,话里话外,也都是希望乐泉公司能够在燃翼投资,怎么现在这态度,就微妙起来了呢? 一瞬间,张文定脑子里想了许多。 只是,无论有再多的疑惑,张文定也不想放弃乐泉的投资。该争取的,他肯定是要尽力去争取的。 “我的意思,乐泉落户燃翼,肯定比在开发区要好。”张文定缓缓地说道,“黄老师你也搞过投资,知道这个企业落地前后的差别。这方面,你对我应该是比较放心的吧?我可以保证,投商引资时的承诺,每一个承诺都完全兑现。” 这个话,就是明确地点出,在开发区投资,别看开发区现在说得天花乱坠,但真的等到投资到位之后,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不兑现呢? 这种问题,每一个投资商都是要考虑的。 “我对你当然是放心的。”黄欣黛轻笑了一声,然后声音沉重了一点,“不过,乐泉不是我一个人的公司……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只负责把考察团队拉过来。至于考察结论嘛,这个,公司有公司专业的团队评估,我说话不顶用啊!” 这个话是推脱之语吗?张文定有点怀疑,不敢确认。 见张文定没接话,黄欣黛就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乐泉的股份结构比较复杂。我在乐泉有一定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