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县之长遇袭,而且还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袭击,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燃翼如此弹丸之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吴忠诚心急如焚怒火冲天! …… 吴忠诚怒了,彻底的怒了。 虽然在工作上,吴忠诚和张文定有些冲突,而且两个人斗得不可开交,但怎么也没有想过用这种过激的方式。 吴忠诚明白,这种事捂不住,就算是有意封锁消息,那不超过三天,省里都会知道。他知道,燃翼这次肯定又出名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吴忠诚摔了杯子,是真摔。 他在燃翼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有谁这么大胆子,连县领导都敢搞,而且动刀动枪,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 今天敢动县长,那说不定明天他们就敢朝县委一号下手了! 这样下去,县委县政府都不得安宁,燃翼的人民群众岂不是每天诚惶诚恐? 这种事情都发生了,会让组织上,会让人民群众怎么看自己?自己这么多年就是白干了?连个社会治安都管不好,走到哪儿也说不清啊! 当然,吴忠诚发怒的原因更重要的一个就是他担心自己的官帽子。 他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就是上边的滔天怒火,县长遇袭,就算自己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这个县委一号的也是第一责任人,如果自己运气好的话,上边或许会让自己退居二线,可如果运气不好,说不定自己就会被一撸到底了,甚至,把自己查出点问题也不是不可能。 吴忠诚在办公室踱来踱去,他暗自在心里发誓,这个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要把这些黑势力一网打尽,绝不手软——这么干,不是他对张文定有多爱护,实在是他要自救啊! 摔了杯子之后,吴忠诚第一个就拨通了警察局长吴山为的电话,给吴山为下了死命令,如果二十四小时内破不了案,那你这个警察局长就自己请辞吧。 是的,就算你警察局长是从上面下来的,哪怕有市局甚至是省厅力挺你,但县委真要不同意,你吴山为也只能走人——了不得县委直接免了你县局党委书记的职务,县人大免了你县局局长的职务,然后请市局重新考虑人选! 双重管理的部门,就是如此,只要领导占了理,确定谁主事不容易,但要把谁搞下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虽然吴忠诚对这件事火气冲天,但他也明白,县里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不得不做的事便是向上级汇报。不管到最后因为张文定的遇袭自己会受到什么牵连,让上级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才是最端正的态度。 毕竟,这个事情,完全就捂不住盖子。 在官场,领导的心思往往就放在你是不是对领导隐瞒了或者故意拖延汇报了,只要是在发生事情后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跟上级汇报情况,那么你这一方,就会把握事情的主动权,以至于最后领导追责的时候,你能说出话来。 吴忠诚也不傻,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市里给自己打电话,还不如自己早早的跟市里说一声,这样不管是后果如何,自己的态度起码是端正的。 吴忠诚镇定了一下自己,拨通了望柏市市委书记佟冷海的电话。 此时的佟冷海正再去赶一个饭局,刚刚进了饭店的门,还没等坐下,秘书便紧走两步凑到了他耳朵边上,小声嘀咕道:“老板,燃翼吴书记的电话。” 佟冷海明白,现在这个时候已经下班,正是饭点的时候,除非有紧急情况,下面那些手握实权的区县领导一般是不会给自己打电话的,而吴忠诚这个人更是懂得这一点。 他停住脚步,从秘书手里拿过电话,走到一旁,放到了耳朵上。 “嗯!”电话接通,佟冷海很简单的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声音,等着吴忠诚说话。 吴忠诚在电话那头一直等着,听到佟冷海的这一个嗯字,他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书记您好,我是吴忠诚。” 佟冷海道:“哦,忠诚啊,有事么?” 说起来,吴忠诚在市里的靠山,并不是佟冷海,而是市委副书记岳文豪。 当然了,吴忠诚对于佟冷海,也是相当尊重的,在电话里,这种尊重就表现得更加明显:“书记,不好意思,这个点给您打电话,是有个紧急情况要马上向您汇报。” 佟冷海淡淡然吐出两个字:“你说。” 吴忠诚道:“是这样,文定同志今天去乡镇调研,回来的路上,有几个歹徒把文定同志给截了,而且还发生了冲突,跟文定同志同行的司机和秘书不同程度受伤,还有一个省里下来支教的老师,身上中了两枪。” 听到这个情况,原本一脸沉稳淡然的佟冷海再也保持不住心境了,嗓门提高了八度,问道:“什么?中了两枪?” 枪这个字在当今社会是非常敏感的,如果说砍了一刀,或者挨了一顿揍,堂常市委一号还不至于这么激动,但涉及到了枪,那可绝对不是小事了。 更何况,不仅仅是枪,还涉到了歹徒对一县之长袭击!这个性质,相当恶劣! 吴忠诚拿着电话,手有些发抖,补充了一句道:“是的,歹徒带着枪,好在文定同志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伤得不轻。” 佟冷海的脑袋有些懵,心也乱了。 吴忠诚的这个汇报,对他来说已经是天上响雷了,在望柏,改革开放以来还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这种社会大环境下,竟然还有这种事,这是大问题啊! 一瞬间,佟冷海的神经就变得无比紧张,他赶紧问了吴忠诚:“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截文定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一定要全力抢救!不惜一切代价!” 说这些话的时候,佟冷海甚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