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张文定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妈的,不就是想做点实事,想稍微改善一点点农民的生活条件吗?有必要把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弄得这么复杂么? 老子又没跟你唱对台戏! 不过马上的,张文定又自我安慰了起来,毕竟姜慈是一把手,有些程序上的事情,多注意一些也是应该的。最起码姜老板还是想干事的,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叫他来白漳帮着要钱,也算是为民着想胸襟广阔了。 这么一想,张文定就咂巴了一下嘴皮子,道:“都是为了县里的工作,姜县长为了这几笔款子觉都睡不好,同志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 武云一下就笑出了声,笑过之后道:“于是你就自告奋勇来了?” 张文定没好气地说:“上次来白漳,跟娄厅吃了个饭,娄厅给安青拨了五百万。姜县长就抓我壮丁了。” “活该!”武云笑得更欢,“你跟娄玉青怎么认识的呀?” “嘿嘿,说起来还是借了你的面子呀。就是那天晚上在紫霞会所……”张文定就小小地拍了一下她的马屁,把其中的因果一讲,顺势又简单讲了讲和楚菲之间发生不愉快的经过。 在讲这个经过的时候,他没有明说是因为她武云他才和楚菲交锋的,但却说在一见到楚菲的时候,他就想到那次在狗肉店里楚菲那嚣张的样子,他就对楚菲相当不爽了。 这么一来,武云直接就认为张文定相当够意思了。 想了想,她扬了扬眉毛道:“我跟财政厅的人也不熟,这样,先帮你问问吧,明天中午还是晚上?” 武云这个话说得相当痛快,张文定想了想道:“尽量晚上吧,如果晚上没时间,中午也行。” “嗯。”武云点点头,停顿了一下,又道,“现在你们应该要忙着准备换届了吧,还有精力跑到省里来要钱?” “乡镇都还没开始呢,急什么。”张文定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在想,姜慈赶在这时候跑到省里要钱,如果真把钱顺利要回去了,而不是像往年那般一拖再拖,那对选举也是有好处的。 只要不出什么特殊情况,姜慈只要保住屁股底下的位置就行了,他今年是没可能坐上县委一号的宝座的——姚雷才刚刚把屁股坐热呢。 当然了,如果调到另一个县去当书记,说不定姜慈也是愿意的,虽说安青马上就要撤县建市了,比别的县都风光,而且县委一号是高配了市委常委的,可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坐上县委一号的宝座——看姚雷那情形,干个五年再挪窝那也是非常可能的。 与其在安青当二把手,倒不如去一个不如安青的地方当一把手了。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的心态,许多人都有的。 “这次换届,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武云笑着问道,然后看着张文定。 “县里情况很复杂,不比旅游局,我能有什么想法?”张文定笑着摇摇头道,“基层工作很锻炼人啊,我是打算沉下心踏踏实实干几年的。你别笑,我是认真的。真的。” 武云摇摇头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干工作的拼命劲。啧,我喜欢到山里玩,但不喜欢在山里生活……基层工作我没接触过,不过想也想得到,成绩不是那么容易出的,麻烦恐怕还不少,何必呢?反正你也当过副县长了,干脆调到省里算了。多轻松呀。” 张文定撇撇嘴道:“乡下人,在大城市搞不习惯啊。” “哪那么多怪话,毛病。”武云道。 其实话出口,张文定就有点后悔了,真是喝酒误事,酒喝多了情绪没来都容易说错话,难不成潜意识里还有点怨念么? “呵呵……”笑了笑,举了举杯子,张文定算是认了个错。 武云心里并没有怪罪张文定的意思,也举起了杯,小喝了一口。二人再聊些无关紧要的话,坐了一会儿,便散了场。 …… 人都到白漳,张文定自然是免不了要去一趟徐莹那里,哪怕他在跟武云喝酒的时候心里觉得应该对武玲要忠心一点。 听到张文定说这次过来是问财政厅要拨款的,徐莹就笑了:“你还真把财政厅当自家后院了呀。” “我哪有那个本事?都是被姜慈逼的。”张文定满脸无奈地说。 徐莹道:“不管逼不逼,姜慈都找对人了。看你今天这样子应该喝了不少,一来就把财政厅的人请出来了?” “没呢,跟武云喝的,财政厅的人,明天她负责帮我请。”张文定随口答道,可话一出口,才发现有点不适合在她面前提起跟武玲相关的人,所以准备多说几句的,却也只好住嘴了。 徐莹却没有什么吃醋的反应,而是点了点头:“有她出面就容易多了,要不你就算把财政厅的人请出来了,也开不了口。” 张文定深以为然,点点头:“是啊,我刚刚才要了五百万下去,又跑上来要,自己都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还来?”徐莹反问了一句,不等张文定回答,又带着点责备的语气道,“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这事儿都会答应。以前你挺有主见的呀。” 这个挺有主见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实际上徐莹就是说张文定以前在开发区在市里的时候都挺横的,刚到安青县的时候也是得理不饶人的作风,怎么现在就被姜慈给逼到这种程度了呢? “唉,基层工作,想要干点实事,难度大啊。”张文定叹息了一声,但目光却相当坚定。 徐莹就笑了起来:“哪里难度都大,不过看你最近跑白漳跑得这么频繁,你工作还是很积极呀。” “我工作一直都很积极。”张文定笑着道,“对了,民政厅那边,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民政厅那边,指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