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定有靠山,他周万一也有,张文定胆子大,他周万一也是相当强势的,在局里就连一把手都对他礼让三分,今天喝了这么多酒,又被张文定顶得下不了台,顿时就不再忍了,伸手一指张文定,怒道:“张文定,少在老子面前摆谱……” 在我面前称老子?张文定眼睛一眯,倒是不像以前那么冲动到直接去打人,而是走到那个被打的女孩子身旁,关切地问:“你说他想强你,有证据吗?” 女孩子流着眼泪,却不敢回答这个话。 张文定也不催促,只是直视着她。 周万一一见这个怀情,顿时吼道:“张文定,你少胡说八道。” 张文定还是没理他,继续看着那个女孩子,缓缓地说:“你衣服上有他的指纹吧?” 这一次,那个女孩子终于壮起胆子,咬牙切齿回答了:“有,内衣上都有!” 张文定就笑了起来,道:“打电话,报警,我给你做证。” 这个话一说出来,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可不仅仅只是撕破脸皮这么简单,而是要往死里整人了,一出手就要见生死啊! 这个张县长,果然如同传中说一般难以打交道,不按常理出牌,翻脸不认人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在众人还没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张文定便又冲杨总道:“小杨,叫人守好门口,从现在起,在警察到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出入。” 众人再次心惊肉跳,看来张县长不是说着玩的啊,而是真的想把事情做绝啊。这家伙确实是个狠人,不仅仅对别人够狠,对自己也够狠。 妈的,这儿是你女朋友开的场子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叫警察过来,就一点都不考虑对紫霞会所生意的影响吗? 周万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仿佛要吃人似的,但却没再怒吼什么,而是拿出了电话。 他也知道事情严重了,刚才他还真的乱伸手了,要不然的话,那女孩子也不会激动之下动了手,他也不会扇她一巴掌然后怒骂再踢人。这事儿真要叫来警察取证什么的,对他非常不利啊。 如果仅仅只是那个女孩子,就算是真的把她给办了也没多大的问题,可问题是,张文定要帮她出头,那就相当麻烦了。 周万一觉得事情麻烦了,黄德衡心里满是羞怒,而别的人,包括国税和国土的干部们,心里都隐隐有点兴奋——这机关坐得久了,整日无所事事,像这种实权领导之间的肉搏,一辈子也不见得碰得上一回呀。 杨总这时候纵然再有天大的不愿,也必须得维护张文定的面子,只能吩咐保安守好门口了。而众人的目光,便又集中到了那个被打的女孩子身上。 那女孩子胆子不是特别小,但也不是特别大,有心报警,但却又不敢。 这时候,石三勇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将张文定拉到一边,苦笑道:“老弟啊,搞得太严重了吧?你就是打110,110指挥中心也要转到我们分局出警啊。”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分局来人一看,老大正呆在包厢里,那场景多尴尬啊。 当然了,石三勇这话其实也说得挺坏。他是个老公安了,而且业务上很熟悉,自然知道什么物体上提取指纹容易,什么物体上提取指纹困难。 想从衣服上提取指纹,这个,石三勇听说国外貌似有研究人员在试验室成功提取过,但目前嘛,省厅能不能办到不清楚,反正随江市局是办不到的。 只是这个情况,他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张文定不为所动,依旧冷着脸,没有说话的意思。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黄德衡身为省城人,在省里都有不少人给面子,又是垂管单位的领导,到了随江这地方,还要被一个小小的副县长欺负吗? 包厢里的气氛分外压抑,让人透不过气来。 黄德衡这时候也知道这个事情恐怕很麻烦了,他明白那个年轻的副县长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但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放不下自己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在下属面前这么丢人。 所以,他直接就冲着杨总出绝招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明天一上班稽查局就会过来。” 他嘴里这个稽查局,指的自然就是市国税的稽查局。 黄德衡参加工作的时候,进的是财税局,工作没多久马上又经历了财税分家,分到了税务局,后来税务局国地分家,他又进了国税。在税务部门这么多年,呆过机关,下过基层,管过税户,干过稽查。 以他的经历来看,觉得只要认真查了,多少多少总是能够找出来些有用的东西的。 按说,紫霞会所主要还是跟地税局打交道,但由于是这两年才注册的企业,经营的东西又太庞杂,增值税和营业税都有,所以企业所得税这一块,国税方面也插得进来手。 这个要稍微解释一下,前几年出了个规定,在那个时间之前注册的企业,企业所得税还是按原来的搞,但在那个时间之后注册的企业,企业所得税就按增值税和营业税来区分。缴纳增值税的企业,企业所得税就归于国税局,缴纳营业税的企业,企业所得税就归于地税局。 当然了,这时候还没有营改增,所以才有这种分税的方式,等到再过几年营业税改增值税之后,就又合于一处了。 在还没有营改增的时候,如果一个企业既缴纳了增值税又缴纳了营业税,那么,其企业所得税应该归到国税局还是地税局呢? 对于这一点,没有明确的规定,而是在不加重纳税人的负担的前提下,由当地的国税局和地税局协调,视情况妥善解决。 所得税这个税种,顾名思义,有了所得才纳税,如果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