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学习的时候,孟冬寒对张文定可是很客气的,二人之间交情或许不是很深,但比一般的同学来讲,又要亲近一些了。 现在张文定在安青分管农林水,下面要是有几个相当配合的乡镇,那对工作是很有帮助的。像孟冬寒这种乡镇一把手,他还是很看重的。 他不得不感慨,邓经纬这人做事吧,真的很会替别人考虑啊! 心里一下闪过许多,张文定嘴里却毫不犹豫地说道:“嗯,行,那就下周一,你现在在哪儿?” 邓经纬没回答,笑着反问道:“怎么?请我吃饭啊?” 张文定道:“嗯,说地方吧,我过去。” “哈哈,下村了,晚上吧。”邓经纬笑着道,“晚上我带两只水鸭子回来,咱们尝尝农家放养的好东西。” 张文定本是突然想到跟邓经纬坐一坐,从他嘴里探探民政局长葛盛的底,但既然他没时间,那就算了。 不管葛盛底子有多厚,张文定今天已经在民政局放了话,那就必须要做到,否则脸就丢大了,今后下面恐怕没一个人会听他的了。 下午刚一上班,张文定很意外地接到市旅游局张程强的电话,语气还格外亲热:“文定,工作都理顺了吧?” 张文定可是记得,张程强一般都叫自己文定同志的,这么亲热地称呼文定二字,好像还只有那次在紫霞山上下悬崖救人的时候有过这待遇。 今天,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张文定现在城府已经颇深,再加上又和张程强不在同一个单位了,恩怨一下子就显得淡了许多,就笑着道:“工作嘛,慢慢理吧,领导,有什么指示吗?” 这个领导,也就是那么随口一叫,不像对木槿花叫领导时的那么尊敬了。 毕竟张程强年轻比他大,他不可能直呼程强,可要叫程强局长或者程强同志的话,又显得太生份了。所以,干脆用这种最大众化又不伤感情的称呼了。 同在旅游局的话,他可以叫对方为张局长或者程强同志,可离开了旅游局,他再那么叫,就太生硬。 二人在旅游局共事相斗了这么长时间,张程强实在记不得张文定称呼过自己一声领导,现在听到了,心头颇多感慨,笑得更是真挚了几分:“文定啊,你这一走,我们肩膀上担子又重了,这几天可是忙坏了。啧,真想跟市委打个报告,把你要回来呀。” 张文定自然不会把他这客套话当真,笑着道:“领导,你这说得我飘在半空中下不了地可怎么得了啊。” 张程强就大笑了两声,然后道:“空中那是空军,多少人想当还当不了呢。啊,是这样,局里同志们都很想你呀,大家一致要求,要去安青喝你的酒。想着这几天你工作也差不多理顺了,我跟戴局长商量了一下,看看你今天方不方便……” 张文定很奇怪今天是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先是邓经纬打电话说要跟同学们一起为他庆祝,现在张程强更是要大张旗鼓带着旅游局的同志们前来,这个,真的是很给他面子啊! 这种长面子的事情,哪儿有什么不方便的? 当初到安青县来的当天,是由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亲自相送的,这就让县政府一帮领导对张文定刮目相看了,但如果张文定仅仅只是上面有靠山,却没有什么别的人脉,那县政府这帮子领导最多也就是不轻易招惹他,而不可能会真心和他交好。 如果在这几天,能够从市里来一些人到安青县喝他的酒,那就是他的人脉和实力的体现了。 挂断电话后,张文定不禁暗想,旅游局要来人了,以前党校的老同学也要过来了,市委组织部和开发区会不会也来几个人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有几分渴望了,但马上又冷静了下来。 组织部这个部门太特殊了,上次出动了常务副部长送他上任,后面不可能再专门来人为他庆祝;而开发区嘛,徐莹不是开发区的一把手了,现在一把手是刘祖良,他跟刘祖良不但没那份交情,而且还有仇,再加上白珊珊也调到了旅游局,没人组织,怎么可能来人呢? 或许,管委会副主任汪秀琴和副主任兼公安分局局长石三勇会过来看看,但是,还是那句话,刘祖良是开发区的一把手,这二人就算是过来,也不可能带着许多人过来,很有可能,会单独或者两个人一起过来。 唔,也不排除汪秀琴下周一来,毕竟当初也是党校同学,而且汪秀琴还是临时党支部书记来着,不跟同学们一起来,不太好。 至于徐莹嘛,张文定觉得她应该不会来。 坐在办公室想了几分钟,张文定抛开那些心思,起身往县长姜慈的办公室而去。当务之急,还是要搞定民政局,尽快立威! 见着姜慈之后,张文定就汇报了一下自己今天到民政局所见到的情况,对民政局局长葛盛的工作态度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不满,并且,觉得这个事情一定要引起重视,县里最好能够严肃处理,以儆效尤。 分工确定了下来之后,两天之内居然没有一个分管单位的一把手到张文定那儿汇报工作,这个事情姜慈是听说了的。现在听着张文定的汇报,他脸上表情沉稳,看不出喜怒,心里在想着,这个张副县长到底年轻,火气旺啊。 不过,火气旺点也好,反正葛盛又不是自己的人,由着他姓张的去折腾,折腾得越欢,县里的水就搅得越浑,对自己这个颇有根基的政府一把手越有利,对县委那位就越不利。 想着这个,姜慈就淡淡地说:“唔,这个事情确实要引起重视啊。”稍作停顿,他就直接问道,“你觉得,怎么处理比较合适?” 张文定略一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