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岚一连昏迷了三四天不见转醒,秦仇也三四天没有休息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云思珂对此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哪哪都好好的,但就是昏迷不醒的原因。
她觉得是叶景岚自己不想醒过来,可能是心理原因。
但这事玄之又玄,她也没有一点办法。
秦仇等不下去了,让云思珂给叶景岚换了一身衣服,又点了八个心腹,准备送叶景岚出去,另寻他医。
然而他们走到出口,却被守门的弟子拦了下来,红袖门进出只有一条路,这边被堵上了,那就只能翻山越岭了,但带着叶景岚,也没办法那么出去。
“你们先带景岚回去,等我消息。”秦仇交待了心腹弟子一句,转身疾步离开。
秦仇直接来找了秦扬,红袖门上下,除非秦扬和慕倾倾下令,否认没人敢拦他。既然守门的弟子不让他出去,就一定是他们下了命令。
秦仇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院子,又走进了屋子。
屋内,慕倾倾并不在,大概是又去修炼了。只有秦扬一个人在,坐在茶室里悠闲的喝着茶。
“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秦仇走过去,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秦扬抿着茶,反问:“出去干什么?你伤势未愈,在家休养着吧,有什么事,让下面的弟子去办。”
秦仇冷笑:“别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死活。我要送景岚出去,你撤了禁令。”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我是你父亲,你是我儿子,我不在乎你的死活?”秦扬的声音里也晕染出了一丝怒意。
“你在乎么?你在乎我,会在我一出生就给我取这个名字?你在乎我,会在我一出生就开始算计我?你在乎我,会一直逼着我做不想做的事?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谁逼的?要不是你,不是你心底放不下的仇恨,我和景岚之间就不会隔着她父亲一条命,导致我现在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
说什么在乎我,你不觉得可笑吗?我已经受够了,也不想再当你的机器了。景岚生死不明,我现在只想救醒她,然后找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好好守着她。再也不要管那些恩恩怨怨,再也不要替你复仇。”秦仇再也崩不住内心的愤恨,一口气爆发出了他对秦扬的怨恨。
“混账东西!”秦扬也被他这番抱怨气的不轻,一扬手就将手里的茶杯砸了过来。
咣当!
茶杯擦着秦仇的额头呼啸而过,摔碎在了地面上,破碎的瓷片上染着一点血迹,正是从秦仇额头的伤口上飞溅出来的。
秦仇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站的宛如一根石柱,脸上的神色也更加自嘲了:“看看,一言不合就打骂。在你心里,有一天,一小时,哪怕一秒钟把我当成你儿子吗?我只是一个你培养出来的复仇机器,听话了也是应该,不听话的时候就修理一顿。呵呵。”
“找死!”秦扬勃然大怒:“没有我,哪来的你,你从小能够锦衣玉食,当人上人,这些都是我给你的。欲戴帝冠,必承其重。你在享受这些的时候,难道不需要付出等价的代价?”
秦仇冷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曾出生在这个世上。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去当一个乞丐。锦衣玉食?人上人?你们谁问过我想不想要这些?呵呵,说到底,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我就要放弃自己的人生来还是吗?”
“你的人生?秦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你的出生都是我的选择,你还跟我谈自由的人生。可笑!”秦扬嗤声一笑,对秦仇的怨恨不屑一顾。
秦仇攥紧了拳头,眼神冰冷的看着秦扬,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攥,好一会才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碎裂的瓷片。
“古有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我虽无法做到,但这血肉之躯,我现在就还给你。”话音落下,秦仇也是扬起瓷片割向了他脖颈间的大动脉。
嗖!
说时迟那时快,恰在这时,一支簪子打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指尖一松,瓷片哗啦再次落在了地面上,那簪子也是落地而碎,在他脚边断裂成了两段。
他认识这簪子,是他母亲慕倾倾的贴身之物。
慕倾倾立在门口,目光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神色间极其复杂。
因为慕倾倾的突然出现,气氛显得更加冷寂,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刚才秦仇说的话,慕倾倾全听到了,她的心底有些酸涩,一直知道秦仇怨恨秦扬,甚至包括她。可是当亲耳听到那些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抽疼。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除了生了他之外,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她这辈子心里都只放着一个人,并为了那个人,失去了太多东西。
慕倾倾看向了秦扬,好半响之后才终于开口说话:“你走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这话自然是对秦仇说的。
秦仇自己也是一愣,没想到慕倾倾会这么对他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