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典当铺的生意越发的好,无论哪种情况,都是只赚不赔。 吴国公府。 初夏的太阳,渐渐有些刺眼了,大黄猫挪着肥胖的身躯,穿梭在树荫和阳光下,金黄色的皮毛一闪一闪的,很是富态。 周瑜恒正在练武,周筝筝穿着一件葱绿色滚雪细纱,外面是一件掐花对襟外裳,下身则是一条望仙裙,走过来。 周瑜恒停了剑,把手伸到盆子里洗了洗,说:“姐姐,宫里来人,说是皇上要见我。” 周筝筝说:“瑜恒还是称病不要去吧,皇上对我们可向来是不怀好意的。” 周瑾轩走过来,“阿筝,这次其实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周宾。” “周宾?”周筝筝和周瑜恒异口同声。 周瑾轩说:“是啊。周宾写了信给我,说向我道歉,还说他真的痛改前非了。” “他又想装可怜了?”周筝筝笑道,“父亲,不用说我都知道,他一定说好久没看到瑜恒了,要父亲带瑜恒给他看。是不是啊。” 周瑾轩点点头:“周子叶已经死去很久了,他说他想把瑜恒当亲生儿子一样看待。” 周筝筝笑了起来:“女儿觉得,这是女儿听过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 周瑾轩叹了口气,“阿筝啊,爹爹昨日梦见你祖母了。” 周筝筝一讶道:“父亲,莫非你想原谅周宾?” 周瑾轩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说:“父亲梦见你祖母对父亲说,她很怀念周宾。” “这有什么奇怪的,祖母素来是偏心的。”周筝筝说,“父亲,不要理睬二叔父,他一定又想加害我们,所以才花言巧语。巧言令色一向是周宾的特长。当年孙月娥就这样被他迷得晕晕乎乎的,为他付出一切最后还惨被他害死。” 周瑾轩说:“可是,阿筝,不管如何,他终归是你二叔父啊。” “他从来就没把我们当亲人,他只会加害我们。父亲,难道你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吗?”周筝筝急了,拉住了周瑜恒的手,“不,不要,父亲,不要带瑜恒去见周宾。” “父亲,我觉得姐姐说的对,周宾不是好人,我不要见他。”周瑜恒真是个可心的弟弟,在最合适的时候支持她。 周筝筝说:“是啊父亲,弟弟都知道周宾不是好人,父亲你怎么能总是被他所骗呢?” 周瑾轩说:“父亲想最后给他们一次机会。” 周筝筝说:“父亲,女儿不同意。” 周瑾轩说:“我先去宫里见见他再说吧。”背着手走了。 周筝筝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马上去豫王府找阿明。 林仲超不在的日子,都是阿明在打理豫王府。 阿明今日穿的很是讲究,用一根粗玉簪将满头乌丝固定在头顶上,显得很是干爽,身上,是一件蜀绣金线绣宽领袍子,下面则是一双黑面鹿皮靴。 “阿明,周宾又出来兴风作浪了。我父亲要去见他,你帮我偷听一下,周宾对我父亲说什么。”周筝筝拿出一个金元宝,“这个是你的酬劳。” 阿明眉毛皱了起来,“周大姑娘,我帮你是为了豫王,不是为了钱财。你不要拿金子羞辱我好不好?” 周筝筝说:“豫王是豫王,我是我,你为豫王是尽主仆情谊,为我是为了银子,两两不相欠多好,再说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阿明说:“既然周大姑娘这么客气,那我就收下了。不过,周大姑娘,你也许还不知道吧,周宾已经是真正的太监了。” “什么?”周筝筝一怔,为了活命,周宾竟然不要男人的尊严了! “如果祖母知道二叔父已经不是男人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年那么护着二房。溺爱太过了,就是害了他啊。”周筝筝感慨着。 皇宫内,金黄色的琉璃瓦在蓝天下显得格外醒目,白玉石雕护栏,像玉带一样圈着大殿,大殿内,一人高的花瓶摆了四个角落,淡淡的芳香弥漫着整个大殿。 周瑾轩见到周宾了。 “你真的成了太监?”周瑾轩一阵心痛,“真是家门不幸,不过,你还活着,也是好的。” 周宾说:“如果我不做太监,我就活不下来。” 周瑾轩叹了口气,“你经历了这么多,总算知道自己错了吧。” “大哥,你还愿意来看我,我已经很感动了。我对不起大哥,如今的结果,也是我罪有应得。”周宾哭诉。 “你知错就应该重新做人。”周瑾轩说。 周宾跪了下来:“大哥,所以我才来找你。我失去了尊严,失去了子叶这个儿子,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大哥让我见见瑜恒吧!见到瑜恒,才可以解我想念子叶的心。” 周瑾轩说:“就怕瑜恒不愿意来见你。” “只要大哥原谅我了,瑜恒一定会听大哥的。”周宾哭了起来,“这么多年,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可以对瑜恒好,一来弥补对大哥的愧疚,二来也是当作子叶的代替。” 见周宾说的动情,周瑾轩说:“我试试看吧。” 吴国公府。 窗外,一阵暖流偷偷的溜进屋内,顺带着把屋外院子里的竹叶清香也带了进来。 在初夏的滋养下,竹林很快就茂盛起来了,将书斋的屋顶,给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就算是正午时分,在书斋里读书写作,也不会感到炎热。 院子里,还有一口四方水井,每当盛夏的时候,冰凉的井水,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午后,青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上面是给周筝筝准备的龙井绿茶和给笑笑准备的莲子羹。 因为笑笑爱吃甜的,这莲子羹也放了不少蜂蜜,原本清淡的汤水,看上去也变得有些黏糊糊的了。 “姑娘都累了吧,过来休息下吧。”青云将东西放在一张圆桌上,招呼道。 “耶,可以吃东西了,”笑笑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