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九被陈敬值咬牙切齿的送回翠竹居,一路上花九跟陈敬值说话,得到的回复只有一个‘哼’字。
翠竹居里,花九看到了对她露出老母亲般关爱的辛世诚。
“乖孙女,快来让爷爷抱抱。”辛世诚张开双臂,老泪纵横。
花九吓的往墨殊寒身后躲,探出半个脑袋看过去,这个老头她记得,上次在牦牛客栈里拿着她的画,还凶她来着。
墨殊寒余光扫了眼身后的花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夜深了,你们请回。”墨殊寒冷声逐客。
辛世诚抹了把不存在的泪水,弯下腰柔声跟花九道:“乖孙女,爷爷明天再里看你,你要乖乖的跟着夫子学医,不要皮,知道了吗?”
花九把脑袋缩回去,神经病啊,本喵都三百岁了,当本喵是小孩子?
辛世诚走后,陈敬值瞪着墨殊寒,一言不发。
墨殊寒扫了眼他的右臂,淡声道:“你最近心火郁结,经脉不畅,那是帮你疏通经脉的,你且运功试试就知道。”
闻言,陈敬值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盯了眼花九哼声道:“你能拦着我,你拦不住她,我是不会放弃的!”
陈敬值转身离开,花九咬了下嘴唇追上去。
“陈夫子。”
“干什么!”
陈敬值大嗓门吓得花九退了一步,她垂眸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陈夫子,不是我不想学剑,而是……你看!”
花九伸出自己的胳膊,“我的手臂太细,还拿不动剑。”
陈敬值眯眼看着花九小粗胳膊,“细吗?比老头我的剑都粗!”
花九面色涨红,烦躁的扯了扯耳朵道:“我的意思是,剑对我来说太沉,我敬畏它,不想辱没了它。”
陈敬值目光渐深,明白了花九的意思。
“你此刻拿起它,或许会辱没了它,但是你若连拿起都不敢,谈什么敬畏它?不尝试,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它真正的重量!”
“我现在只想学医,不想分心。”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到我面前,求一把剑!”
皎洁明月之下,星光数点,陈敬值御剑远去,宽袍大袖,衣袂翻飞。
虽须发花白,面容沧桑,但那双浑浊的眼中仍旧闪耀着不可磨灭的光辉,与他脚下那把长剑协协辉映,夺星月之光,叫花九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激荡。
咚!
“哎呦!”
头上一痛,花九抱着脑袋回头就见墨殊寒沉着一张脸,问道:“叫你下山去收诊费,你就惹出这么多事来,还不回去修炼,看什么看!”
花九赶忙从怀里找出引雷毫交给墨殊寒,缩着脖子道:“我现在就回去,我的书箱在那边,我去拿一下。”
花九拿了书箱,跟墨殊寒鞠了一躬,飞快的逃离翠竹居。
回到归雁居,花九蹲在院子里,连吃十条麻辣小鱼干,才将这一天的惊都压了下来。
剑意,她居然能使出剑意这么高级的东西,她自己都不信。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花九觉得肯定是因为老道士在她身上装了什么机关。
剑意?跟她没半毛钱关系。
她现在每天学医时间都不够,再去学剑,除非她会分身术。
不过这心底,着实有点……怅然若失。
老道士说,剑乃利器,并无善恶,在于用它的人,自己心魔都还没除干净呢。
如果学会了剑术,又被心魔缠身用它去逞凶,那才真的是对不起老道士,辱没了这天下所有像老道士一样的剑修。
睡觉前,花九回忆了一遍黄昏时对于手诀的领悟,又练习了整整一百次巩固领悟,这才从铜钱中引出两缕本源魔气,抱着小茶做给她的丑鱼枕头沉沉睡去。
明天,她一定能攻克‘叶飞叶落叶满天阵’。
月黑风高,星光黯淡。
寂静的鸿蒙仙城里突然传出一阵犬吠之声,一道青色剑芒疾过,恶犬呜咽一声,再没了声响。
陈敬值抱着一摞黄纸,蹲在屋顶上拉了拉脸上的面巾。
昏黄的双目左右扫视一番,陈敬值悄不作声的潜入鸿蒙仙院的剑修学府,找到那些高阶弟子的居所,面巾这下传出阴沉笑声。
“狗东西,跟老头我玩,哼!”
陈敬值扬手一挥,登时黄纸漫天。
黄纸有灵,主动散开从门缝,窗户等地方钻入弟子居所,盖在了那些或熟睡,或修炼的人脸上。
“什么人!”
哐啷!
铮——
各屋灯火接连亮起,几个没在修炼的剑修持剑从房中冲出,手上抓住黄纸目光如炬,四下扫视。
惊得陈敬值缩在房顶上,羞耻的学起猫叫来。
“喵~喵~喵咳咳……”
一抹剑光照面杀来,陈敬值赶紧遁了。
“现在这些剑修娃娃咋戾气这么重呢,小猫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