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有雅兴,又想动动笔了。文字关于“名不见经传”,其实,他觉得应该写作“明不见经传”。前一句话意思大抵是在名义上,没有人见过那东西,只是经过传闻,人们知道有那么回事。后一句话意思是,在明处人们都没有见过那么一样东西,知道的只是经过人们口口相传的那么一物。
他的心,翻腾了。时隔多日的不劳动,使他感觉到双手的不好使了。他也不想这样的,但现实就是这样,即便想,人也无力。这就是这样的时代,人人有欲望,但却没思想,没力气,心力交瘁的时代。苍白的时代,诡异且挥霍的时代。人人不顾以后,只顾现在拥有挥霍的时代。人人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能被人潮推着走的时代。但,凡,有,哪,怕,只有,那么一个能停住、止住这惯性的人,人类的希望,就不灭!
然而,总是这样的,历史也不改变的。不能说,不能做,谁出头,谁受挫。人类灭亡前,在人类史上,谁也证明不了谁是好鸟,谁是坏鸟,谁有本事,谁更聪明。
一个人啊,越透明,就越透明。一透明,就转变了。因为他向外面交代了自己。鲁迅一开始日子是那么的煎熬,后来教书以后,情形也不见得好转。再待到后来,他改为写作了,向世人交代了自己,终于换来了钱财,日子好过了。但一切,也确实都变了模样。有的人,会说谎,适合圆滑处世,也懂得圆滑处世。有的人,不会说谎,只能努力生存,非但说不了谎,而且亦不敢说真。这是这种老实人的可悲与可怜之处。
一夜之间,他又想明白了很多。人,活着,真的不容易,但,人,死,也没那么容易。一个人,真的,每一个人都认为,下一代是垮掉的一代吗?难道都这样想,都这样做,就没有人参透出,我们人类的方向自二十世纪最鼎盛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已经走了错误的方向吗?或许是这样吧。他的见解。
封闭的他的世界里,有阳光照进,他便睁开眼睛,阳光消失,他便低声哭泣。他继续着自己的生活,流逝着自己的生命,思考着世界的世界和宇宙的宇宙。尝试孕育着错误,错误孕育着修正,修正孕育着偶遇,偶遇孕育出真理,真理孕育出科学,科学孕育出进步。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宇宙运作。也都是人类对于世界运转,及宇宙运行的记录与思考。
就像披着藻类海洋植被跟尘埃的巨大船只,看上去会像一座大陆。地球也完全可以是一个沾满了宇宙尘埃跟太阳系尘土的巨大飞船。人们看不见地球的中心,只是它覆盖了大量的尘埃。就如同,我们看待像陆地的船只上细小的生物,并且无心细顾,比我们更高级更巨大的生物也无暇无心细顾像星体的覆盖了大量尘埃的地球飞船。谁能看穿地球呢?透视地球的一切,就像用X光透视人体。但是,尽管真的能透视,如果不是真实见过,怎么确定地底究竟是什么东西。或许自然灾害,只是地底地生命在释放热量与能量。
当然,如果把人的想法看做只是三维空间里的狭隘观点时,一切也都不具解释性了。
现在,他在总结一波自己的生命去向。一生下来,他便为这个国家增加了一个人头,于是他的出生相当于为国家卖命。学龄前这段时期,他为他的妈妈卖命。自从上了幼儿园,他的妈妈跟爸爸离婚以后,他开始为自己的爷爷奶奶卖命。上了小学,他开始为朋友卖命。上了初中,他开始为自己所谓的爱情卖命。上了高中,他开始为了金钱卖命。上了大学,他开始为了国家卖命。现在,他只为自己卖命。以后,他想,或许他会为一个女人卖命,去心疼她,疼爱她。再以后,他会为了组建的家庭卖命。再以后,空闲之余,他或许会为了国家的发展卖命。直到最后,他一命呜呼,离开了这个世界。假如去了另一个世界,哪里他将开始新的卖命历程。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为漫长的一个冬季,一整个冬天都在不停地飘雪,降温,降温,飘雪。他,觉得冷了。以前,他是不怕冷的,但近来越发尝到人生的苍凉了。他,病了,却偏偏,无人疼,无人爱,更无人来照料,这是他最漫长的一次感冒。接着,是发烧。他以为自己不会好了,但恰恰症状有减轻了不少。
人人都活在一种明明已经破碎,但却仍幻想着存在的感情延续里。他既不渴望,也不奢求,只期待能在平静与安闲中度过此生。
明日便是元旦了,二零一七年,不,二零一八年元旦,过了今夜就又是另一年了。可是他却丝毫喜庆不起来。他买回五袋方便面,五个肉松小饼,两袋酸奶,一袋路上喝,一袋明早喝。明早,他不打算早起。
就要跨年了,他试着回忆过去,回忆自己的小时候。但是,他的大脑似乎僵住了,一点都流露不出来。或许,自小生活在蜜糖罐里的孩子,嘴巴由于沾了太多糖浆的缘故,会因此而想不开嘴巴,说不出话,所以自然讲不出自己怎样怎样生活过,然而,这封着的嘴也正昭示了他日子的安闲愉快。
的确也是,唯独痛苦相比欢乐更让人印象深刻,因此人的大多记忆便是苦痛,而自身这苦痛于旁人或许是欢乐,而自身的欢乐却是自己身边的人的痛苦换来的了。